「你……不會是怕吧﹖」
「怕﹖」水驀放聲大笑﹐傲氣十足地指喝道﹕「在我身上發生過的行刺暗殺事件就不下十件﹐如果怕今晚我就不來了﹐想和我打當然可以﹐先去證明你有資格吧!」
青年嘴角劇烈地抽動著﹐明顯被深深地激怒﹐指著甲府弟子吼道﹕「那個想試試死亡的滋味﹐站出來!」
甲府弟子們都躍躍欲試﹐目光紛紛投向甲未和水驀﹐等待他們的決定。
「學長﹐我去吧!」
「好吧!小心點。」水驀關懷地看著這位摯友。
「放心﹐奕赫都沒本事殺我﹐他也沒有這個本事。」甲未笑嘻嘻地走向青年﹐神色非常輕鬆﹐就像是逛大街似的﹐看不出一絲緊張。
「你是誰﹖」青年冷冷問道。
「等你戰敗再告訴你。」甲未調侃般朝他擠了擠眼睛。
青年感覺自己被嘲弄了﹐怒火一直往上升﹐青白的臉色被血氣脹得通紅﹐雙手一抖﹐腕處浮現出兩組黑色圖騰﹐兩隻拳頭很快被黑氣包裹﹐透著陰森的感覺。
甲未一看就知道是黑暗圖騰﹐而且是圖騰種在了身軀內部﹐如果不是有高手相助﹐就是修煉了邪術﹐相比之下第二種可能性更大。
聖血堂的弟子果然都修練了邪術﹐這個青年讓黑暗圖騰印在手腕﹐看來他比紅衣男子更加麻煩。
「逆水.旋」﹐甲未抹出一個人型高度的巨大水漩渦﹐擋在他與青年之間。
青年撇了撇嘴﹐對於甲未這種一開始就擺出防禦姿態有些不屑﹐雙臂交叉胸前﹐兩組黑暗圖騰相交後各自射出一道玄光﹐玄光停在空中﹐交織成黑色細網狀﹐並不斷向身軀漫延﹐直到把整個人都包裹在細網狀的玄光之中。
「想防守﹖先試試我的『黑暗.玄網』」
獰笑聲剛落﹐青年身上的黑網射出豆子大小的黑色物體﹐撒落在甲未周圍﹐這些黑色小豆落入地上後立即冒出黑霧﹐幾秒內就升到兩米左右﹐並相互交纏﹐形成黑色的霧網﹐把甲未圍困在其中。
甲未並不害怕正統的圖騰力量﹐在青年沒有展現出邪術力量之前也不打算使用全力﹐臉上滿帶笑容﹐掃了掃黑色的霧網﹐笑道﹕「這東西挺有趣﹐以後捕魚就不用帶漁網﹐把你帶去就行了。」
「看不起我你會吃虧的!」青年舉起交叉的交臂﹐黑暗圖騰仿佛有了靈性﹐竟從他的手腕上跳入半空﹐並結合成圓形黑色物體﹐綻放著玄光﹐就像一輪黑色的太陽﹐與另一邊的甲醜光芒形成鮮明的對比。
霧網的網漸漸變粗﹐很快就把空隙都摭住了﹐形成一個黑色的圓柱體﹐把甲未套在中間。
甲府弟子看了都有些擔心﹐黑暗圖騰在夜晚效用最強﹐甲未的實力雖然高強﹐但剛剛惡戰了一場﹐力量沒有完全恢複。
水驀倒是對甲未極有信心﹐卻對聖血堂的實力感到疑惑﹐紅衣男子和黑衣青衣都可以算得高手﹐再加上奕赫﹐這個邪教組織的整體實力恐怕不在古諾的紫焰團之下﹐然而這樣一個組織卻一直默默無聞。
如果沒有這次事件﹐再過幾年也許聖血堂會有更多高手﹐到時候恐怕三大世家都會感到頭疼。
他一方麵觀望戰場﹐另一方麵也在琢磨自己的圖騰技﹐與奕赫之戰證明了空圖騰對邪術有奇效﹐但對付平常的圖騰技還需要證明﹐對手已經排出兩人邀戰都被攔下﹐肯定還有下一步動作﹐自己難免會有出戰的一刻﹐必須做好應戰的準備。
空圖騰是個沒有攻擊性的圖騰﹐拿它與人比試﹐最多隻能立於不敗之地﹐要想擊倒對手恐怕不行﹐問題是我現在的實力能夠應付各種圖騰嗎﹖
水驀對自己的能力顯得並不自信﹐畢竟戰鬥經驗太少。
「有趣有趣!」甲未爽朗的笑容讓甲府弟子都鬆了口氣。
一抹藍色像利劍般剝開了黑色圓柱﹐甲未笑嘻嘻地鑽了出來﹐點頭讚道﹕「這招不錯﹐拿來逃跑更有效﹐你不會這麼快就想跑吧﹖」
黑衣青年狠得咬牙切齒﹐兩拳同時擊出﹐兩組黑暗圖紋彈了出來﹐擰成一根法杖的物體﹐高高躍上半空後又直插地麵﹐以杖身為圓心的地麵冒出一片黑氣﹐把若的空間變成了黑暗領域。
甲未沒動退﹐隻召來一片藍色水霧護身﹐讓黑暗將自己吞噬。
進入黑暗﹐他忽然感覺到周圍有無人陰影浮動﹐衝擊著護身水壁﹐心頭一動﹐立時想起風柱圖騰中的那些靈魂﹐暗道﹕看來也是血圖騰教派的邪術﹐與金柱圖騰和風柱圖騰似乎都不一樣﹐看來我要小心了﹐別栽在他的手裏。
想著﹐他再不客氣﹐就在被黑暗圖騰控製的空間召來藍色的水圖騰﹐把自己籠罩在水氣之中﹐半攻半攻﹐既拖延了時間﹐又確保安全。
兩組人殺得難分難解﹐氣氛越來越熾熱﹐吶喊聲此起彼伏﹐聲聲不絕。置身事外的紫荊莊眾也不時地為兩組激戰拍掌叫我。
「塞翁失馬焉知福﹐看到這場大戰﹐真不枉千裏迢迢跑到香月市來。」
「莊主﹐聖血堂的人好厲害﹐居然能與甲府八子打成平手﹐實力真是恐怖啊!」
白發老子搖頭道﹕「看清楚了﹐甲醜的光明圖騰隻守不攻﹐另外那個似乎也是用戲弄的心態在應戰﹐都沒有全力一戰﹐相反聖血堂的兩人都已經拿出真本事了﹐優勢隻是表麵﹐遲早會有強弩之末。」
「是嘛﹖」
白發老子正色道﹕「當然﹐自古邪不勝正﹐你們仔細留意金柱圖騰﹐上麵浮動的金銀小人不是幻像﹐而是被控製的靈魂﹐我雖然不懂邪術﹐但用靈魂修練有違天道﹐這種陰毒的邪術不可能持久。」
聽說金銀小人都是活人的靈魂﹐紫荊莊的弟子都勃然變色﹐有的咬牙切齒﹐有的直接破口大罵﹐無不義憤填膺﹐白發老子看在眼裏很高興﹐暗暗歎道﹕「走邪術之路隻能一時強大﹐終有衰敗的一天﹐總莊與邪教牽連﹐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希望他們能早時清醒。」
兩組人激戰了大約半個小時﹐當黑衣青年也被甲未困在戰局時﹐第三撥人又走了出來﹐這一次卻是三個人﹐都是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子。
左側尖臉的男子挑舋般問道﹕「水部長﹐你說他們沒有資格與你一戰﹐我們三個連手總有資格了吧﹖」
水驀正擔心出戰的勝率﹐見三人一起挑戰﹐不禁暗暗苦笑。
旁邊的甲府弟子一起叫道﹕「水部長﹐我們替你去。」
水驀沒響應﹐想了想後搖了搖頭﹐沉聲道﹕「已經兩次了﹐這一次他們還派了三個人﹐如果三次都拒絕應戰﹐我擔他們也許會發動混戰﹐那時會對我們很不利。」
「可是你去應戰太危險了﹐萬一他們動用了手鎗之類的武器。」
「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賭局﹐必須等得到結果出現﹐我也不可能永遠躲在你們後麵。別忘了﹐他們的人數是我們是四倍。」
水驀朝甲府弟子們笑了笑﹐慢悠悠走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