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單刀赴會(3 / 3)

男子微微仰起頭,望著木門上方,喃喃自語說道:“你說得沒錯,有了血肉,這個世界就會變得紛亂複雜,人類大概又要度過幾十或是幾百年的黑暗歲月了。”

“又要?難道人類曾經曆過同樣的黑暗?正史中似乎沒有記載吧?”水驀敏銳地找出話語中的關鍵點。

銳利的目光突然掃向水驀。

“你不用試探,那段曆史,隻記錄在血圖騰教派殘留的記錄中,井不完整,所以我也不清楚,相信就算是號稱圖騰界活動圖書館的甲卯,也不清楚吧?”

水驀見他提起了甲卯,可見他對自己身邊的人很了解,不禁暗暗驚歎,但表麵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隻聳了聳肩做為回應。

男子似乎早己洞穿了他的心思,淡淡問道:“你現在恐怕是懷疑我和這個山莊的人都是邪教成員吧?”

水驀沒有正麵回應,顧左右而言他道:“這座山莊似乎很出名,每天都賓客滿堂,要把它包下來而不引起外人的懷疑,唯一的辦法恐怕隻剩擁有它了。”

“你猜的沒錯,這裏一直都是我的。”

水驀點點頭,輕笑問道:“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我,如果不是可以信賴的朋友,就必然是想置我於死地的敵人,你是哪一樣?”

“如果果要動手,剛才在院子裏你就死了,就算你擁有號稱天下第一的空圖騰。我也有信心在兩秒內置你於死地。”

狂傲的口氣並沒有激怒水驀,他隻是歪著頭打量著男子,半分鍾後又聳了聳肩,故作輕鬆樣,道:“很多人都有那種能力,一顆子彈就夠了,快而準,簡單明快。”

“殺你根本不用子彈,你不信嗎?”

“沒有不信的理由,但也沒有相信的理由。”

男子突然彈了一下手指,屋內隨即漆黑一片。

水驀吃了一驚,催動空圖騰的念頭才起,肩頭就被一隻厚重的大手給按住,但眨眼間就消失了,緊接著屋內又恢複了光明,整個過程大約也就幾秒。

他連忙轉眼望向身邊,男子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虛幻般的感覺讓水驀領悟到眼前的男子是何等強大,即使他擁有空圖騰,此刻也無法與男子對抗。

麵對這樣的對手,水驀突然感到很輕鬆,既然對手沒有殺人的念頭,便說明他很安全,更重要的是,他已經隱約猜到對方的身份。

“速度真快啊!我心服口服,無話可說,我想世界上擁有這種實力的圖騰師大概不超過五個吧?”

麵對水驀的試探,男子顯得更加直爽,豎起兩根指頭淡淡地道:“單打獨鬥的話,也就二個人與我不相上下。”

“哦?哪兩個?”水驀己經猜到了眼前之人的身分,然而這個猜測相當大膽,還不敢確定。

“你那兩位最強大的盟友。”

水驀此刻己經確認無疑,心中大為驚歎,雖然從白發老人的身上看到一絲曙光,然而碧梧山莊一直都是他的心頭大患——現在,碧梧山莊的莊主親自約見自己,肯定與邪教的事情有關,隻是不知道他站在哪一方。

他心念一轉,忽然撫掌大笑。道:“幸會幸會,原來是碧梧山莊雅閣布莊上,我真是倍感榮幸啊!”

雅閣布沒有否認,話鋒一轉,道:“水驀,把你請到這裏,是因為你正在做一件影響到整個世界的大事,現在這件事與碧梧山莊扯上了關係,我不得不來見你一麵。”

”隻怕是早就扯上關係了吧?”水驀略帶譏諷地調侃道。

雅閣布沒有理會他的言外之意,依然故我地說道:“事情涉及層麵很大,有些你知道有些我知道,但有些我們都不知道,我約見你就是希望大家更明白整個事件的真相。

“做為三大世家的成員,我也希望看到你的行動能成功,讓世界沿著正常的軌道前進。”

水驀愣住了,無論事先如何盤算。也無法料到,預想中的敵人會說出這一番感性的話,而且由始至終沒有半點敵意,根本不像與敵人在談判。

“這位稚閣布莊主是在試探找,還是說真的?”

隱形勢力一直以來的表現讓水驀不得不小心,琴伯、德卡羅尼。這些非常聰明老練的人物,都在隱形勢力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

碧梧山莊與隱形勢力直接扯上關係,雅閣布的身上到底有沒有隱形勢力的陰影,並不容易分辨,在沒有辨析稚閣布的真實用意之前,他不敢輕易相信。

水驀忽然問道:“我想問一下我那兩個同伴,他們沒事吧?”

“不用擔心,一切都是為了把你請到這裏,他們跟這什事並沒有什麼關係。”

“以碧梧山莊的力量,要見我一麵很容易,似乎不必動用那樣的手段吧?這與三大世家的名聲似乎並不相符。”

雅閣布淡淡地道:“我雖然不喜歡這樣的手段,但現實的情況讓我沒有其他選擇,如果是以前,的確不必用那種手段,但部下閣長遇刺之後一定會非常謹慎,如果不用特別的手段,你絕不會露麵,而這次會麵對我以及閣下都非常艱要。”

水驀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完全正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是突發事件,他絕不會露麵的。

“好手段!三大世家的家主中,甲府大少的風采我還無緣見識,流水家主風采過人,氣度不凡,今天看到莊主的氣度,果然名不虛傳。”

“我沒什麼風采,隻是個孤高怪癖的男人。”

雅閣布緩緩摘下頭罩,露出一張白楷的麵孔,大概是因為長期罩在黑色鬥篷中,他的臉色白得如雪一般,沒有一絲雜色。

瘦臉如同刀削一般,淡淡的皺紋隱約浮現在額前,彰顯著歲月的痕跡,一對深沉的眸子陷在眼窩,頭發是淡灰色的,看上去有些抑鬱,有些深沉。

看到這張臉,水驀不禁想起院中的那株蒼鬆。

雅閣布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略帶感慨地道:“十年來,我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摘下頭罩。”

直到此刻,水驀才開始真正相信雅閣布,因為這份氣質是裝不出來的,擁有這樣氣質的人絕不會是敵人。

“看來莊主真是以誠相待。”

雅閣布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的兩位朋友已經在山下,我想應該已經到你其他朋友身邊了。”

水驀盯著他的眼睛,雖然深沉高傲,卻明亮清澈,著不出半點雜質。心中不禁大安,雖然出乎意料,但結局似乎皆大歡喜,臉上不禁流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