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晨跑著去上班,既可將車費省下來,又能鍛煉體能和體格,這是張少宇到長沙工作之後為自己定的日程計劃之一。
晨跑完了之後,他會在世界之窗的大廣場附近挑塊稍稍偏僻的地方,讓唐奎教他一些打拳踢腿的基本功。
這種鍛煉張少宇在他今後的人生中一直堅持,風雨無阻,不僅讓他的體能得到了強化,而且,為他將來拍動作片根本不用替身的演技實力也打下了非常紮實的基礎。
上午八點半,劇組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到場。
吃完早餐後,張少宇便投入到緊張忙碌的工作當中去了。
拍動作片,架設鋼絲吊繩是個比較繁鎖的工作,在不同的場景,其架設的方式和結構都有所不同,天天裝裝拆拆,是場務工作人員最不想幹,但又無可避免的髒活累活。
每到要拍動作戲的時候,場務工作人員是劇組裏開工最早,收工最晚的一群人。
自從張少宇和唐奎到劇組工作後,肖遠負責的場務組,憑白增添了兩個幹活勤快主動,卻又不要求報酬的義工。
濃霧直到九點半,才被金色的朝霞一點點驅散。
吳濟今天也比往常早到,他將車停好後,一邊喝著鮮牛奶,一邊咬著手裏的油條,一邊在片場四處轉悠著。
今天,是《血流》大結局最後一場戲。也是動作難度最大的一組戲。其中最精彩的一組動作是在世界之窗裏那座最大型的五洲大劇院裏進行的。
吳濟為了保證今天能將大結局順利拍完,以前很少過問場務的他,今天似是心情很好,心血來潮去瞧瞧場景的布置情況和安全保護措施。
剛走進劇場,便看到舞台上麵的鋼結構架上有三四個工作人員在架設鋼絲吊繩。
吳濟抬頭瞧了瞧,竟然發現張少宇也在上麵。
“少宇,你沒事爬那麼高幹嘛,小心點,趕緊給我下來。”吳濟大聲嚷道。
張少宇雙手戴著白紗手套,正在一個鋼管交點上用扳手擰緊鏍釘帽。
他一邊擰著,一邊望著下麵,喊道:“沒事,馬上就裝完了。”
這時,肖遠和場務副指導孫剛聽到了吳濟的嚷嚷聲,二人雙雙來到吳濟身邊,都仰著頭看了看張少宇。
肖遠笑道:“老吳,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將少宇這孩子簽下,是多麼英明的一個決定。”
“我日!老肖,你以為我把他簽下來是給你打雜的啊,你讓他幹這麼危險的活,要是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你給我賠人啊!”吳濟沒好氣地答道。
“哪會有什麼閃失,少宇機靈著呢。”肖遠似是對張少宇的工作能力非常有信心。
孫剛是個退伍軍人,在劇組裏還兼了個動作副指導的活,他朝吳濟笑道:“吳導,我在圈子裏混的時間也不算短,但像張少宇這樣的簽約藝人還真是頭次看到。不論做什麼事,他總是顯得那麼熱情主動,任勞任怨,現在不止是我們場務組的人,連其他幾個組的同事們,都對他是好評如潮啊!”
“好評個鳥!我將少宇簽下來是讓他當演員,不是讓他來幫你們打雜的。”吳濟瞪眼說道:“雜工隨處都能找得到,但少宇這混小子,全中國隻有他一個!”
說著,吳濟再次抬頭向屋頂上喊道:“張少宇,你馬上給我下來!”
張少宇這時正好將最後一個鏍釘帽擰緊,將扳手朝身邊的工具袋裏一扔,慢慢從鋼架上站了起來。
可能是蹲的時間太久,也可能是他昨夜睡眠不足,沒休息好,他突然覺得眼前金星直閃,跟著兩眼發黑,身體搖搖晃晃眼看著就要從上麵摔下來。
“啊!小心!”
“少宇小心啊!”
吳濟、肖遠不約而同驚聲叫道。
說是遲那是快,和張少宇在一塊架鋼絲距他不到一米遠的唐奎反應極快。他雙腳勾住一根鋼管,整個人倒掛著向下一蕩,在張少宇掉下來的那一瞬間,又快又準地及時抓住了張少宇的右腕。
“張哥!抓緊我的手!”唐奎焦急地大喊道。
張少宇這時也被突發的意外驚醒了,他右手緊抓著唐奎的左腕,二人像是在表演空中飛人似的,吊在半空中搖來晃去。
“奎子,你放手,不然咱哥倆都得摔下去……”張少宇眼中雖有點驚慌害怕,但語氣還算是保持鎮定。
“張哥,我決不會放手的。”唐奎咬著牙打斷了張少宇的話,說道:“我還撐得住,張哥,我們一塊發力,我拉你上來。”
這場突發的事故,早讓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叫著喊著亂成一團。
“趕緊去將氣墊搬過來!”吳濟幾乎是跳著腳在那大聲吼道:“少宇,小唐,你們再堅持片刻,千萬別放手!”
唐奎的身手在這時再次得到了展現,隻見他單手猛然發力,將張少宇近一百四十斤的身體硬生生提了起來,唐奎另一隻手趁機一探,緊緊抓住了張少宇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