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濟知道張少宇這麼做是不想將事鬧得太大,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張少宇此舉是最好的息事寧人的處理手段,吳濟當然深表認同和支持。
“沒問題,老肖,老孫,大家一塊過來幫忙。”吳濟向同事舞招呼一聲,然後大步走到張少宇身邊,關切地問道:“少宇,你手上的傷傷得如何?”
張少宇活動了一下肩關節,笑道:“痛是有點痛,不過應該沒傷著筋骨。”
吳濟暗暗朝張少宇豎了豎拇指,笑道:“少宇,沒想到你還有那麼點大將之風呢。”
張少宇將目光轉向唐奎,說道:“吳導,奎子出手太快太重,如果真給劇組惹來什麼麻煩,還得請您……”
吳濟想也沒想便答道:“今天如果沒有小唐,這事還不定是什麼收場,小唐是幫劇組出力,我誇他還來不及,哪會有什麼怨言啊!”
張小莉這時眼顯迷惑之色地問張少宇:“為什麼不讓唐奎將這些地痞流氓全放倒,現在還送他們上醫院?”
張少宇歎然說道:“都是出來混飯吃的,都不容易。我們雖然可以說是正當防衛,但奎子剛才出手確實太重,劇組還得在這裏呆上好幾天,如果能就此化敵為友,我覺得多個朋友總比多個仇家要好點。”
“你覺得他們不會再向我們報複嗎?”張小莉自作聰明地說道:“我想我們應該報警!”
張少宇看了張小莉一眼,淡淡地說道:“道上的事道上解決,如果去報警,小事就會變大事,如果是你的兄弟、朋友被人打成重傷,還被整進公安局,你會作何感想?再說了,如果真要報警的話,吳導早報警了,還用得著等攪出現在這個局麵啊!”
張小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沒再發表她的高見了。
吳濟讚許地望著張少宇說道:“少宇,你越來越成熟了!”
張少宇本想做個聳肩的動作,誰知肩膀剛動,右臂便傳來一陣劇痛,痛得呲牙咧嘴直吸冷氣。
在吳濟的指揮下,劇組的同事們幫著大炮和那個沒受傷的混混一塊,將躺在地下叫苦連天的十一個混混,分乘四輛車,前往最近的一家醫院。
到醫院後,吳濟以劇組的名義,將全部的醫藥費包攬了下來,唐奎的出手確實過重,除了被大炮和那名見勢不對收手的混混外,其他十一個混混不是腕骨斷了,就是膝骨和肋骨、鎖骨被打斷。好在這些傷不是粉碎性的,沒使他們因此而致殘。
大炮在醫院裏打個電話,半個小時後,醫院門口駛進來一輛黑色的奔馳560。
兩名穿著黑色鱷魚T恤衫,留著板寸平頭,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的魁武大漢,隨在一個年紀在四十左右,體型削瘦修長,戴了副金邊眼鏡,穿襯衣係領帶的中年商人,來到門診大廳。
大炮見到中年商人後,趕緊迎了過去,將發生在半山亭的事件經過大致如實地說了一遍。
中年商人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帶我去見那個小夥子。”
“是,大哥。”大炮恭敬地點頭彎腰。
張少宇這時正好陪著吳濟一塊,剛從醫院繳費處刷卡繳完費,經過門診大廳,看到了大炮和中年商人交談的情景。
大炮正打算去找張少宇,看到張少宇走過來,他忙小跑著來到張少宇身邊,低聲說道:“哥們,我大哥想和你聊聊。”
張少宇微微皺了皺眉頭,也沒問原由,臉色平靜地朝中年商人行去。
中年商人打量著迎麵而來的這個長相平平的年輕人,微笑著迎前一步,伸出右手,說道:“在下陳文忠,小兄弟年紀輕輕,為人做事卻很有擔當,我想交你這個朋友!”
張少宇很禮貌地和陳文忠握手為禮,淡然說道:“我叫張少宇,如有得罪陳大哥之處,還請見諒。”
陳文忠笑道:“大炮把事情地經過對我說了,張老弟,這事不能怪你,相反,還得謝謝你不計前嫌,把大炮的兄弟送到醫院。老弟的處事方式,我非常佩服。”
“嗬嗬,陳大哥如此大度,真讓在下有點汗顏了。”張少宇不卑不亢地笑道。
陳文忠看著張少宇左掌上包紮著的白紗布,再朝張少宇的右臂瞧了瞧,說道:“張老弟,我聽大炮說,你膀子上還挨了不輕的一棒,傷著骨頭沒?”
張少宇搖頭說道:“照了片,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也就是軟組織有點損傷而已。”
陳文忠在張少宇左肩頭輕輕拍了拍,說道:“老弟,現在出來混世界的人,像你這麼講義氣,識大體的人不多了,你這個朋友,我陳文忠交定了!”
所謂不打不相識,半山亭的混混事件,不但使張少宇沒和大炮結下深仇,相反,還和大炮的大哥陳文忠成了朋友。
陳文忠沒爭著和張少宇要承擔醫學費,但他當晚請劇組的全體人員,在衡山最大酒店吃了頓大餐。
劉楓其實身上的傷也不算太重,主要是鼻青臉腫的,他覺得有損他的光輝形像,因此沒出席這次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