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鳳喘著氣笑道:“大頭蟲,虧你號稱情聖,跟小鬆鼠比那真個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白玉龍問道:“此話怎講?”
南宮玉鳳道:“我今天才曉得這小子居然有婆娘了,而且還是個美女,美——女——耶。”
白玉龍“喲嗬”一聲深表懷疑,覷著古鬆樹實在不敢相信,道:“不會吧?”
南宮玉鳳道:“騙你幹嘛,他婆娘都帶過來了,就在學堂裏,不信你問美人魚。”
端木美紅點頭稱是,白玉龍將信將疑地道:“哎呀,死老鼠你行啊,平常看你老實巴交的,原來是色膽包天、深藏不露啊,看來我還得向你尊稱一聲前輩了。”古鬆樹見事已至此,索性得瑟起來道:“徒兒莫急,以後要乖乖哦,先把師傅侍候好了,哪天帶你去我村子裏挑一個好看的妹子,多了去。”白玉龍趁著說話的功夫,冷不丁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了他,笑罵道:“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還翹尾巴,本少爺有的是妹子喜歡,用得著你假慈悲嗎?走,帶哥去看看你家婆娘,晚上喝喜酒。”古鬆樹道:“她跟我爸在一起呢,等下去,你先請我們進屋裏喝杯咖啡、牛奶啥的再講。”南宮玉鳳和端木美紅表示嚴重同意,分開一個假期白玉龍也是怪想念他們的,順勢答道:“好吧,我正好帶了一些好吃的果子。”
南宮玉鳳和古鬆樹收拾了一下身子,四人便興致衝衝地向屋內走去,白玉龍家境優越,不願擠宿舍,托關係在學校裏租了這間屋子,一進臥室,映入眼簾的便是牆壁上掛著兩個鬥大的、遒勁的濃墨大字:冷靜。幾幅形態各異的桃花水墨畫依序圍繞在四麵的牆壁上,床尾立著一個滿滿的書櫃,床頭堆著一疊書籍,桌案上擺放著文房四寶,書香濃濃無處藏。仨人不禁對白玉龍肅然起敬,這小子幾時改邪歸正了?白玉龍偷偷地瞟了一下仨人的臉色,得意洋洋地暗笑起來,於是清了一下喉嚨,朗聲道:“咳,各位都是文雅之士,才華橫溢,在下有一上聯,誰要是能對出下聯哥請他吃水蜜桃。”
南宮玉鳳笑道:“大頭蟲,你還來真的啊?前段時間你不是要學霸王嗎?這麼快就換偶像啦?”
白玉龍一臉嚴肅道:“不錯,我好久沒這麼冷靜了,本公子經過深思熟慮覺得此生非唐兄莫屬。”說罷,輕搖貝扇,頭仰四十五度角,輕聲吟道:“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知我者,桃仙也。”
古鬆樹再也忍不住了,一臉鄙視道:“癲子,有這閑功夫多上幾節課才是正道。”
白玉龍笑道:“廢話少說,請接招,上聯:四更彈上膛,三扣機關槍。”見過了半晌都沒回音,撇了撇嘴,冷笑道:“感情你們三個都是看書看傻了吧?還有咋個資格嘲笑哥呢?奉勸各位三天吃碗紅燒肉多補補腦吧,嘿嘿。”
古鬆樹一拍巴掌,笑道:“下聯:兩個急先鋒,一對野鴛鴦。”
南宮玉鳳哈哈笑道:“橫批:淩晨狩獵。”
這仨人捧腹大笑,笑得搖搖晃晃,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隻見端木美紅不知何時已經懶洋洋的靠在床頭上一手一個水蜜桃自顧自地大快朵頤起來,她才懶得費那口舌去搭理別人,對於美食,吃了再說,這還得了,古鬆樹和南宮玉鳳一哄而上,急得白玉龍直跺腳,叫罵道:“土匪、土匪!誒,給我留一個。”不過打了幾隻牙簽的功夫,一袋子的水蜜桃便吃得精光,白玉龍氣鼓鼓的坐一邊,很不幸,那仨人竟真的隻給他留了一個,還是最小、最醜的一個。
古鬆樹慢悠悠地喝著剛沏好的咖啡,南宮玉鳳整了一袋薯片“吧唧、吧唧”地吃得津津有味,端木美紅櫻桃小嘴含著吸管,一手端著牛奶一手翻著雜誌,偶爾懶洋洋地用那迷離的眼神瞄一下他們,此時房間裏的氣氛果然是冷靜的很。
古鬆樹打了一個飽嗝,心滿意足地笑道:“蟲蟲,把你的文房四寶給我準備好。”白玉龍不屑地冷笑道:“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你就得了吧,本公子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功夫。”說罷,走到桌案前鋪硯磨墨,在宣紙上筆走龍蛇,隻見寫道:八毫金殿有青苔,九寸銀窗育我才。但把清湯當美酒,忍得苦盡換甘來。看筆鋒走勢雖不龍飛也不鳳舞,卻也有幾分豪邁,看得出來這個假期是用了心練習的,白玉龍一收筆,滿臉傲氣道:“怎麼樣?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其他三個人湊近一瞧,果真有模有樣,還真個是需要幾分功力才成,想不到白玉龍居然會有這份恒心,硬是將字練出來了,不由得均是內心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