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龍,你到底是請還是不請?”班主任見他倆囉嗦個沒完,忍不住吼道。白玉龍沒法子,又實在覺得這簡直是一種侮辱丟不起這個人,隻得硬著頭皮可憐巴巴地乞求道:“老師,可不可以不要請?”班主任冷笑道:“這好像是你自找的吧?”白玉龍用眼偷偷地瞄了瞄古鬆樹和南宮玉鳳,哪成想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正朝他擠眉弄眼、幸災樂禍,心想:決不能讓此事淪為笑柄。於是死皮賴臉地道:“其實我今天屁股疼,有個爛疤不能坐,還是靠邊站著吧?”甄美麗一聽便道:“同學,既然這樣我陪你站好了,不能因為我一來就害你受苦。”白玉龍心裏這個氣啊,臉都成豬肝色了,又不能發作,隻好答道:“不用、不用。”班主任見他鐵了心不願就範,一開學就罰站不合適,靈機一動,笑道:“好吧,白玉龍同學隻要你能七步作一詩我便依你,怎樣?”白玉龍抬頭這麼一瞪眼,愣了,當我曹子建呢,事已至此,拚了吧,略一思忖,道:“給我十步。”說罷,竟真個背著手踱起步來,一、二、三、四、五、六,第七步還沒落地又縮了回來,立定身子,白玉龍笑道:“有了,聽著:昨夜煙急酒驟。臨睡不堪消受。試問把診人,卻道“盲腸爛透”。疼否,疼否?應是尿臊屎臭。”話一落,滿堂哄笑,班主任也樂了,心想:這小子雖然鬼裏鬼氣,文思倒是蠻敏捷的。她哪能想得到這不過是昨晚白玉龍的真實寫照、有感而發而已。
班主任笑道:“我說的是作詩,這最多是打油詞,所以呢無效,同學,你還是坐著吧,不要耽誤大家時間啊。”白玉龍知道不能再胡鬧下去了,乖乖的極不情願地回到了座位上,整節課下來,除了發癡發呆,就是時不時地起雞皮疙瘩,渾身不自在,暗黑無際,苦海無涯啊。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待班主任一離開,白玉龍噌地一下就跨過書桌跳了出來直奔原先的座位,道:“你坐回去。”男同學扶了扶眼鏡框,望了望甄美麗道:“如此美色,隻有龍哥消受得起啊,不換。”白玉龍不想再糾纏不休,極其不耐煩地掏出一張鈔票往他眼前一扔道:“拿去,別不識抬舉。”男同學收了錢果真坐回去了,白玉龍頓時渾身舒坦,搓了搓手,他現在要去辦一件事,一定要去修理修理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古鬆樹和南宮玉鳳早有準備,見他過來便拉開了架勢,白玉龍冷笑道:“就憑你們這兩隻小雞仔,看我今天不扒了你們的毛。”南宮玉鳳嘿嘿冷笑道:“少廢話,放馬過來。”白玉龍正待揚起拳頭衝上去,隻聽一聲喊叫,道:“住手!”何人?但見甄美麗火急火燎地跑到中間,勸道:“同學們,我們要團結。”靠!咋個情況?白玉龍掃興地道:“同學,讓一讓,拳頭不長眼。”古鬆樹見有戲可演,於是可憐兮兮地道:“甄同學,你剛來可能還不曉得情況,白玉龍平常就這德行,自詡為霸王,在班裏欺淩弱小,魚肉同桌,不可一世。”南宮玉鳳接道:“就是,剛才在上課之前,他還說在偷窺到你美麗的顏容後,就垂涎你的美色,一定要找個機會泡到手,你看他這身打扮,哪是來上課的,分明是想勾引你,簡直是個大色狼!妹子,今天你一定要為班上的姐妹們做主啊。”哇靠!這兩個坑貨,白玉龍眨巴眨巴眼隻差沒噴一口血出來。甄美麗聽過哭訴後,滿臉堅毅、大義凜然地道:“我不怕!今天有我在你休想再欺負他們。”白玉龍哭笑不得,心想:碰到這麼個二愣子,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古鬆樹和南宮玉鳳笑嘻嘻地做著鬼臉,白玉龍無奈,隻好作罷,回到座位上正百般聊賴,突然班主任怒氣衝衝地帶著兩位校警闖了進來,白玉龍心道:他娘的,真個出事了。
“白玉龍、古鬆樹、南宮玉鳳,你們跟我去校長室。”班主任盯著他們仨人吼道。這仨人麵麵相覷,心照不宣地跟著去了,到了校長室,隻見一個五十多歲模樣的男子嘴唇緊閉,滿臉嚴肅地坐在辦公桌前,蓄著八字濃須,眼鏡片下的眸子裏透射著威嚴。
班主任道:“你們三個自己講吧,老實交代。”
白玉龍佯裝不解地問道:“請問校長,要我們講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