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緊接著粵城警方又碰到一件毫無頭緒的案子: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一輛轎車連同車上的司機都被燒得隻剩骨架了,已經基本定性為車輛自燃引起的意外事件。白玉龍一來就正好撞上這麼個事,粵城警方暫時無暇顧及古鬆樹一案,隻是作了下簡單的介紹,除了電話記錄,其它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尋,無從下手,一籌莫展,先等等再說,白玉龍初來乍到不好要求什麼,回到安排好的酒店等了兩天還是沒動靜,實在坐不住了,在房間裏來來回回地走了幾遍,突然腦海裏靈光一現:這起自燃事件是否可以和古鬆樹關聯在一起?假如是團夥合謀,幕後指使人會不會也將執行此事的同謀殺人滅口?一念至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白玉龍找到粵城警方刑警張隊長提出自己的看法,張隊長道:“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車裏麵的人就剩下一堆燒焦的骨頭了,先別說死無對證,就是證明一下這個人是誰都難?”白玉龍道:“俗話說:無巧不成書,查這輛車是誰的不就行了?”張隊長笑了笑,道:“小夥子,你認為我們想不到嗎?”白玉龍不依不饒地道:“那你們是否想過從骨頭裏提取DNA,再將死者的顱骨通過相關技術複原死者的長相,從而獲取死者身份信息?”張隊長搖了搖頭,滿是無奈的表情,道:“目前來說,懂這項技術的人才和設備都難找啊,白警官有路子嗎?”白玉龍想了想,道:“那就廣而告之,讓媒體替我們找,天下這麼大就不信沒有一個人才。”張隊長支吾了一下,道:“這個、、、這個我得請示上級。”白玉龍鐵青著臉冷冷地道:“我爸是局長,古鬆樹是我兄弟,你們不願意公開可以從萍城警方發出信息。”張隊長連忙解釋道:“誒,白警官你誤會了,誤會了,我們一定會盡力查個水落石出的。”白玉龍見他這麼說也沒有再追問,怕逼得太緊適得其反,不如去找古鬆樹公司的領導了解一下線索,誰知上官策此時杳無音信,朱素芳避而不見,跟下邊的人也問不出個事來,每天有兩個幹警粘在屁股後頭,心裏漸漸煩躁不安。
粵城警方並未通過媒體發出求助信息,隻是由內部關係網打探、聯絡,到了第三天,終於找到了滬城刑事科學技術研究所進行顱骨麵貌複原,負責這項技術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伯,姓袁,周圍的人都叫他袁教授,耐心地等待了一個多星期,終於將死者的真容複原成功,這讓特意趕往滬城的張隊長大喜不已,袁教授道:“這項三維CT影像技術剛剛興起,相似程度能達到85%以上,確認死者身份不成問題。”張隊長帶著結果回到了粵城,查出死者平時以黑車拉客為生,所開車輛為黑色的桑塔納,也是轉了幾次的二手車,現在唯一的難點就是沒人和監控可以證明古鬆樹從辦事處離開時坐的車輛信息,白玉龍陷入了一陣茫然無措的焦慮中,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怎麼可能?一定不能放棄!這是他從警以來第一個獨自參與的案件,興奮又緊張,他決定還是從這個死者的身上找線索,不管有沒有關聯,死馬當活馬醫,種種跡象說明隻有上了黑車才會出現空白的可能性,粵城警方對白玉龍的倔強甚是惱火,怎麼能允許他在自己的地盤上瞎折騰?電話打到了萍城公安局,白霑渝權衡再三隻好通知兒子先回來,白玉龍可不管這些,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白霑渝知道兒子的脾氣發作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又經不住老婆在枕邊嘮嘮叨叨,於是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他想到了一個人,有他暗中相助兒子一定會安然無恙。
白玉龍偷偷地溜到了古鬆樹辦事處的所在之地,首先想到了監控室,幾經輾轉終於找到了,和顏悅色地跟裏麵的管理員好說歹說,忙不迭地點煙遞水才打消對方顧慮,經過細心的排查調控,將目標鎖定在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上,篩選出這輛車當天的行程記錄,最後出現的時間跟古鬆樹接到那個業務電話的同一天時間相差無幾,轎車短暫停靠的地點在離他辦事處不遠的十字路口邊,隨後就消失在監控中,而這段消失的時間恰好是盲區,這次極有可能瞎貓碰到死耗子撞大運了,接下來得從這個司機身上著手,從踩點的準確性判斷,司機肯定是一個老手,熟悉這塊地理交通,臨走時,監控室的一個大叔道:“你可別透露出去。”白玉龍作了保證,將古鬆樹公司辦事處附近一公裏的地段作了勘察,主要區域路口都有監控攝像頭,這裏雖然不是市區,但也是一個熱鬧的鎮級較好地段,車子會從哪走呢?難道監控錄像已做過手腳?要真是如此那可麻煩了,蛇鼠一窩,何從下手?白玉龍仰望青天,公道何在?兄弟,你在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