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狼煙起戰戰兢兢(下)(1 / 2)

卻說白玉龍返回月半灣,大鵬和戰友們正在等他,一起抬了屍體去古家辨認,將事情原委跟他們一說,古建國隻看了一眼身子便癱在地上了,楊詩雨伏在古仁的屍首邊撕心裂肺、嚎啕大哭,賈耀祖在一旁忙著勸慰,倒是秦桂英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在角落裏嘮嘮叨叨、漠不關心,白玉龍和大鵬將老人家抬起來放在書房的床上,好一會,古建國才緩過氣來,絕望的眼神裏流著淚水,顫抖著問道:“這是誰造的孽啊?要讓我斷子絕孫?”說罷,老淚縱橫嗚嗚地痛哭起來,白玉龍一邊安慰,一邊冷靜地道:“爺爺,法醫說叔叔去世已經有兩個月了,難道他這麼久都冇有回來過嗎?”

“啥?”古建國止住了哭聲,驚疑地問道:“啥?死了兩個月?不可能,法醫搞錯了吧?”白玉龍要大鵬去把法醫叫來,法醫斬釘截鐵地道:“老人家,我可以用人格擔保,你兒子確實死了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古建國沒有再出聲,兩眼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幹皺的臉龐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他在想什麼?良久,老人家重重地歎了口氣,喃喃自語地道:“是做夢麼?軍壺、、、軍壺、、、”在場的人麵麵相覷,不明其意,看著老人蠟黃的臉龐、雙目緊閉不再出聲,他們安靜地退了出來,楊詩雨還在小聲地抽噎著,賈耀祖一直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白玉龍走過來,道:“小雨,節哀順變,你去照顧爺爺吧,我怕他、、、”楊詩雨忽然拉住他的手,乞求道:“龍哥哥,你一定要找到壞人!”白玉龍隻感覺到她的小手柔嫩而又冰涼,她的眸子清澈而又悲戚,可憐的丫頭,竟有一股想護她入懷的衝動,連忙安慰道:“小雨,不要太傷心哩,我們警方一定會把壞人一網打盡。”楊詩雨得了保證,一股暖意粘附在全身,他們倆人的手握也不是,放也不是,賈耀祖在一邊可不樂意了,他本打算晚上買了些東西送來給楊詩雨,山穀裏陡然發生這麼大的事一下懵了,看到一排排的荷槍實彈的戰士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已經關進牢房了,他和楊詩雨一樣都以為山裏進了壞人來搶劫煤礦把人給殺了,這時還是南宮玉鳳解風情,道:“爺爺更需要安慰,小雨快去看他吧。”白玉龍聽得把手一鬆,楊詩雨也借勢一步三回頭地回屋裏去了,按照農村風俗死者要放在棺材裏土葬,白玉龍向王大連請示說情況特殊,古家如此悲慘、可憐就不要火化了,王大連隻說要他做主把事情辦妥了回總部複命。

夜色很晚了,山林裏的戰士們還在小心翼翼地追捕殘餘匪徒,白玉龍和幾個戰友將古仁入殮完畢,守著靈堂昏昏入睡。次日清晨,一聲刺耳的哭聲又將疲倦的戰士們驚醒了,白玉龍一骨碌爬起來就跑到發出聲音的房間裏,隻見楊詩雨抱著古建國哭得死去活來,眼睛紅腫,仔細一看,原來老人家也去世了,一同趕到房間的人鼻尖一酸,淚水再也沒忍住嘩嘩地順著臉頰滴在身上、落在腳下,這個時候再多的語言都是多餘的。

中午,有幾個左鄰右舍的老人也來幫忙一起張羅著喪事,少了一個棺材,南宮玉鳳便掏錢去鄰居家買了一副來,按照習俗在後麵菜園裏挖好坑,將古家父子倆草草地安葬好,墓碑還要等以後做好送來埋上,楊詩雨幾近昏厥,賈耀祖寸步不離、無微不至,奇怪的是李曉紅一家並未出現,屋門緊閉。

白玉龍向大鵬安排好工作,將收繳的毒品先護送回萍城,臨走的時候他和南宮玉鳳也沒有去打攪李家,隻要李曉紅在萍城就行了,得找她聊聊,回到萍城,向局長報告了工作,他請示以私人身份和南宮玉鳳去找李曉紅了解情況,王大連批準了,白玉龍身邊跟著個特殊人士,不好拒絕,他這邊還有許多結要解,這部分的工作不得不放手讓他們去做,隻要及時報告就行。

李曉紅沒有回村裏,從搜捕的警察口中她也知道了個大概,隻待在屋子裏足不出戶,白玉龍和南宮玉鳳找上門的時候,她正坐著發呆,聽到門鈴聲便過去開了門,白玉龍和南宮玉鳳微笑著打了招呼,仨人在廳中沙發上坐好,李曉紅的臉色很憔悴,南宮玉鳳道:“妹子,你好嗎?不要緊張,我們是來幫你的,我們都是為了鬆樹、、、”話還沒說完,李曉紅便緊咬著嘴唇流下淚來,白玉龍道:“妹子,隻有我們倆你才可以信任,我發過誓一定要找回鬆樹,希望你能告訴我們一些知道的東西,隻要有線索鬆樹就有一線回家的曙光。”李曉紅擦幹了淚水,道:“鬆樹可能冇有死。”啊?白玉龍和南宮玉鳳驚喜不已,異口同聲地問道:“真的嗎?”“他在哪?”李曉紅道:“有一天在房間裏我無意聽到古仁和他那個兄弟在談話,其中提到好像是鬆樹被仇家抓了起來要他們拿很多錢去換,不然就殺人滅口,所以,他們才商量隻有搞大煙換錢去贖人,後來古仁找我幫忙先把賈光宗拉過來,因為賈權上麵關係硬,可以保證不被查,你們以為我真個願意嗎?每天一個人躲起來哭,這一切都是為了等鬆樹回來,我隻求你們找到他,我吃再多苦都能忍得住。”白玉龍道:“憑直覺不太真實,他們要救鬆樹用不著製作毒品換錢,我在粵城了解過上官策的實力,他不差錢也不差實力,再說培植一棵罌粟不是一兩個月的時間就成,另外,古仁已經死了兩個月,在老虎洞裏發現的,鬆樹的爺爺今天早晨也去世了,中午剛剛下葬。”李曉紅把眼睛瞪得像個銅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結結巴巴地道:“你講、、、講咋哩?古仁死了兩個月?我、、、我還跟他、、、跟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白玉龍將事情來龍去脈大概描述了一遍,李曉紅驚恐地搖著頭,喃喃自語地道:“不可能,你們一定搞錯了,不可能。”南宮玉鳳見她情緒激動,示意白玉龍不要再刺激她,二人專挑好言相勸,撫慰她的情緒,漸漸地李曉紅平靜下來,隻道“青梅”永遠在這等著“竹馬”歸來,子規啼血,風暖花開,漫山遍野永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