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白玉龍在閩城陪同倆姐妹賞花散心,本是在赴晚宴的歸途上,突然接到南宮玉鳳和端木美紅同時打來的電話,告知端木飛的遭遇,猶如五雷轟頂,顧不上跟伯父伯母辭行便頭也不回地跑了,林瓊和陳瑤知道這樣的情況不能強留,匆匆一別,隻盼來日相聚。
端木飛又是在鬧區街道上被槍擊的,過了這麼久,誰也想不到殺手還會盯著選擇最不該選的地址下手,熙熙攘攘,車來車往,果然是經驗老道,這次端木飛沒有那麼幸運,命懸一線,岌岌可危,躺在急救室內整整一天了,南宮玉鳳和楊詩雨陪著心肝俱裂的端木美紅左右不離,唉,可憐的妹子。
白玉龍是在回來的第二天中午前接到一個陌生人的電話,這個人所提供的內容正是殺手藏身的地址,疑點重重,這個人又是誰?咋個知道我的號碼?咋個要透露線索給我?好像我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中,現場找到的子彈頭不用說又跟上次一樣,是同一把狙擊槍使用,真的是王笑媚所為嗎?一想到她,心情很複雜,先不管這些,抓了人再說,他向正在趕回來的王大連彙報,不必層層申請,帶著上次剿滅月半灣毒品基地的特警小分隊向地點急撲了過去。
市中心有個環境優美的公園,裏麵有一座小山,山上有座九層寶塔是古文物,經過精心維護,現已作為城市形象風景區展示,本打算掛匾題字:舍利塔。也就是將枯燈方丈所主持的法會佛祖真身舍利子全部供奉在此,萍城願以經濟合作讓利於彼的方式來交換,隻是這樣的要求哪會行得通,人家的寶貝是友情讚助借你一用,拿錢也買不到,後來出了劫車一事,隻好盡數鎖在地下庫中,情況特殊,人家也知趣不敢來要,隨時保持聯絡了解進展細節。
戰士們悄然無息像猛虎般潛伏在寶塔周圍,整個公園沒有留給殺手一絲逃路,先鋒隊打著暗語手勢,一層一層地搜捕,裏麵好幾層都是空蕩蕩的沒有東西,在到第六層的時候終於嗅到了異樣的氣息,拉栓上膛,瞄準射擊,遭遇戰,措手不及而又慘烈無比,原來殺手還是個雙槍將,兩把手槍火力齊開,有兩個戰士受傷倒下,因為領導有令要擒活口,以便查出幕後背景,這給戰士們出了難題,在狹隘的地方沒有多少空間利用,開局失利,憋得窩囊,隻有催淚彈最有效,步步為營逼著殺手往頂樓躲,進無可進,退無可退,收槍關保險,情急之中從窗口往外一躍,原來有一株參天老樹枝繁葉茂在邊上,想跳到樹上逃跑,隻是人的身體飛去重力太大,在往下落到大概還有一兩層樓高的時候樹枝斷了,“嘭!”地一聲摔了下來,“啊——啊——”殺手捂著大腿慘叫,看情形骨碎了,埋伏在周圍的戰士們瞬間圍了一圈,看著空洞洞的槍口,逃生無望,殺手強忍著劇痛往塔內爬去,“別動,繳槍不殺!”一排子彈打在眼前,濺起的泥土沙粒劃破了臉皮,白玉龍衝下樓來此刻方看清這是個男人,不是王笑媚,男殺手又試著往前爬了一段,還是重複著剛才的場景,心想:原來他們想抓個活人。膽子放開,憋足一股氣匍匐前進,竟然十分迅速地爬進了一個小門內,有兩個戰士站起來衝在前麵,白玉龍大叫道:“槍還在,趴下!趴下!”話剛落,一發子彈射來果然擊中了一個戰友的胸膛,幸得防彈衣保護無礙,殺手歇斯底裏的狂叫,道:“來呀,有種衝上來呀!殺一個夠本!”特警隊長用對講機喊道:“呼叫總部,凶手負隅頑抗,情況緊急,情況緊急,請求擊斃,請求擊斃!”總部沉默了數秒,回道:“狙擊手準備!”白玉龍並不想就此放棄,如果殺手死了,剛才受傷的戰友就太沒價值,心道:他娘的,老子就不信抓不住你!他摸到特警隊長身邊商量著讓警犬打頭陣,自己跟在後頭撲上去,雖然危險心裏沒底,但是一定要試試,隻拿眼睛等待命令,特警隊長猶豫了一下,一打手勢,所有隊員槍口封鎖有空檔的地方,殺手一露身就開火!白玉龍和警犬弓著背,一、二、三,衝!
一切都是想得那麼美好,除了離弦的兩條身影,仿佛空間凍結,時間停止,隻不過眨眼的功夫,警犬破門而入,槍響了,人和狗的慘叫聲刺透心扉,外麵的人全衝了上來,隻聽見殺手大叫道:“放開我,放開我!”他被白玉龍像格鬥士一樣從後麵鎖住了脖子和腰,兩個人纏倒在血泊之中,旁邊的警犬奄奄一息,肚子被子彈爆開了,它機靈地將殺手的手咬傷,犧牲了自己,冒險成功,戰友們為白玉龍的英勇而感動,隻是在拉他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地上的血是從他身上留下來的,從右肩裂開的衣服口子中血流不止,特警隊長撥開衣服一看,血肉模糊,花了,在行動前那一刻的猶豫就是想自己上,又想到隊員需要指令,機會稍縱即逝,果斷出擊,幸好沒出人命,扶起白玉龍關切地問道:“玉龍,你感覺怎樣?”白玉龍咧嘴笑道:“冇得事,區區一條胳膊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