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上,在市區一塊民房出租區的一條小巷裏,一個男人麵無表情地走到一扇木門前敲了敲,裏麵有個人問道:“誰?”這個男人壓低聲音,答道:“黑牛叫我來的。”門被打開,外麵的男人雙手戴著黑色手套,用槍指著屋裏的人,槍管上安裝了消聲器,他迅速地把門關上,但同時又發現裏麵還有一個人,“是你!”這個坐著的人驚訝地站了起來,正是那天晚上送自己去閩城的司機,王大連本想今晚抓一個小頭目回去審問天龍教的事,他篩選了好久才確定目標,獨自行動也是藝高人膽大,隻是沒想到偏偏遇到這個司機,更沒想到這個司機居然也跟天龍教攪在一起,那他跟夏斯昌是什麼關係?天龍教又和夏斯昌是什麼關係?電光石火一念間,王大連靈機一動,喝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插翅難逃。”說罷,向這個司機使了個眼色,故作神秘,又道:“朱師傅,師尊有令。”這個叫朱師傅的司機被搞得木頭木腦的,甚是迷惑,王大連趁人不注意左手一把揪住眼前這個人的頭發往下一按,揚起槍托砸向後腦勺,哼都沒哼一聲就躺地上了,一股鮮血冒了出來,朱師傅嚇呆了,嘴直哆嗦,王大連的槍口對準了他,問道:“你在天龍教裏是什麼角色?”
“堂主的助手,打雜的。”
“那天是夏斯昌叫你來接我的?”
“不是,是堂主。”
“堂主是誰?在哪裏?”
“他叫米阿樂,具體在哪我也不清楚,基本上都在皇家國際夜總會混。”
“你把他的電話號碼、還有經常出現的時間告訴我。”
朱師傅照著做了,王大連說道:“你現在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插在他的後頸上。”朱師傅又是驚疑,又是恐懼,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隻得把刀握在手中瑟瑟發抖,哪有膽子下手,王大連又道:“隻有這樣你才能洗刷罪名,否則地上的人就是你幹的。”朱師傅給嚇蒙了,心一橫,眼一閉,一刀紮下去正中位置,還沒來得及睜眼,“噗!”槍響了,他到死也不明白這是為何?王大連將手槍塞進先前死者的右手裏,擺成開槍的手勢,這不是他的配槍,而朱師傅的右手還半掛在刀柄上,這樣兩個死者就是互相傷害,至於王大連為什麼要這麼幹,因為開始力氣使大了,把人給砸得血流滿地、一動不動,看樣子沒氣息了,所以將錯就錯拉上朱師傅墊背,他這幾天一直擔心朱師傅失口說出去閩城的事,此時隻不過借勢除了這個心病,仕途漫漫,誰也阻擋不了上位之心。
王大連的鞋底沒沾一絲血腥,身上也是幹幹淨淨的,從容自若、泰然處之地通知陳叔和大鵬火速趕來現場拍照取證,這兩個人是他的心腹,一切順利,等到民警來打掃現場的時候,王大連神色自如冷靜地指揮調度:把剩下的小頭目全部抓起來,特別提醒其中一個參與了醫院聚眾圍攻警察的事件,此人危險,如有反抗,當場擊斃,立即行動!說罷,親自帶著陳叔和大鵬去逮捕米阿樂。
皇家國際夜總會裏一片燈紅酒綠,群魔亂舞,一個瘦長的青年和同伴們正在左擁右抱和一群美女調情喝酒,王大連一行仨人筆直地站在了他的跟前,隻拿冷眼看他,這個瘦長的青年就是米阿樂,見三個陌生人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罵道:“他媽的,幹嘛?找茬啊?”他的一個同伴站起來用手來推,大鵬飛起一腳將這個人踹開幾米遠,陳叔用槍一指,喝道:“警察,趴下。”那些美女驚叫著四散而逃,喝酒的人總共有四個,一並銬上帶回審訊室,其他各隊同誌們也抓著人陸續返回,天龍教在萍城的分堂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王大連並不想急著鬧得這麼大,隻是事態不受控製,也好,一來,以此探探夏斯昌的底,二來,引出天龍教的幕後教主、師尊是什麼樣的人,點起這麼大的火焰總該名正言順地讓那幫老家夥心服口服吧?
在審訊室裏,米阿樂看著王大連,嘴角一絲壞笑,說道:“王局長,大水衝了龍王廟,你這是何苦呢?”
“你們不該妖言惑眾,殘害無辜。”
“舍棄自我,功德圓滿。”
“你們教主是誰?”
“宇宙主佛。”
“你們總部在哪?”
“普度眾生,四海為家。”
王大連本沒抱多大希望讓他吐出點什麼來,米阿樂是上次圍攻事件背後的主要參與者,抓住了就不能再讓他出去,電話裏的那個決策人肯定是他的上司,得設法套出來,一言不發地出了審訊室,過了幾分鍾又返回來,手上端著一杯咖啡,神情顯得很輕鬆,米阿樂不知道他要搞什麼名堂?王大連笑道:“沒有開監控器,我們可以暢所欲言。”攝像頭確實沒有紅外線燈亮起,米阿樂放下戒備,問道:“我想回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