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龍教的罪狀在電視裏輪番播放,那些騙人的把戲也被一一剖析證實,一部分醒悟的教徒紛紛出來指責,一時之間大有樹倒猢猻散之勢,梅洪法躲在國外惶惶不可終日,特別是右護法武強的叛變,對他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鄧浩賢還抓著白玉龍不放,連自己都聯係不上他了,國內的分堂亂糟糟的,群龍無首,十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梅洪法不甘心,發出指令任命新的左右護法,整合各部骨幹,絕地反擊。
薑鵬鵬回到了萍城複命,晚上,他和南宮玉鳳、端木美紅、楊詩雨一起在趙蘭阿姨的小店裏相聚,現在白玉龍也見不著人了,楊詩雨的眼淚如決堤之水,嘔血三升,命運對她如此之薄,趙蘭把她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後背,心疼不已,南宮玉鳳和端木美紅看著薑鵬鵬,所有的希望都交付給他了,薑鵬鵬走的時候,問道:“美紅,喜歡吃巧克力嗎?”端木美紅點了點頭明白他的心意,上次托白玉龍送給她的巧克力也吃了,囑咐他注意安全,不要再有閃失了。
第二天,端木美紅致電王大連的單線,問道:“我的身份恢複了嗎?”
“快了,下周一可以辦好。”
“先別恢複,我想再做一回臥底去救白玉龍。”
“行不通了,這次是公開剿滅天龍教,不需要無畏的犧牲。”
“這樣做不怕撕票嗎?”
“你放心,白玉龍不會有事,他隻不過打入敵人內部了,等他凱旋歸來吧。”
“你們都是騙子。”
“是你立場不夠堅定吧?我為了古鬆樹和你爸的事,把老婆和女兒都搭上了,你還懷疑我什麼?錄影帶呢?你對得起我嗎?”
“夏斯昌知道我是臥底,他走的時候沒有怪我,還想帶我走,我已經盡力了。”
“我也不怪你,你所得到的也不少,就當是補償吧,我會給你滿意的答複。”
端木美紅將信將疑,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我又能做什麼?“石姑娘娘”你看到了麼?南宮玉鳳也要父親向王大連施壓,丟了兩個最要好的哥們,恨不得親上戰場手刃壞人,三個姐妹無能為力,心急如焚。
這天中午,楊詩雨和老板娘在店裏吃飯的時候,一個年輕人提著一袋禮品站在她的眼前,抬頭一看,驚呆了,卻是賈耀祖,他長高不少,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皮膚白淨,斯斯文文,最意外的是他不再是個胖子,臉上的輪廓要不是太熟悉一眼根本認不出來,楊詩雨驚叫一聲:“是你?”賈耀祖咧開嘴大笑,說道:“我回家找你沒人,紅姐說你在這,我就找過來了,驚喜吧?”這裏的地址是他們幾個好友回村裏的時候告訴李曉紅的,賈耀祖有一個禮拜的假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楊詩雨,最近電視上每天播著天龍教的新聞,白玉龍的事自然也在上麵播放了,賈耀祖知道楊詩雨這個時候需要人安慰,心裏放不下她,現在看到她真比吃蜂蜜還甜,老板娘聽了楊詩雨的介紹,留他一起坐下吃飯,賈耀祖說有空一起去看望住院的阿姨,老板娘便給了半天假,讓他們自個安排時間。
今天李曉紅聽賈耀祖說了白玉龍的遭遇,又聯想到古鬆樹還是無影無蹤,這對難兄難弟真是命苦啊,在家裏每天幹農活,繁瑣的雜事,賺著微薄的收入供兩個弟弟上學,她已經變成地地道道的村姑了,雙手滿是老繭,身子也顯得敦厚,唯獨沒變的是臉上兩個紅撲撲的小蘋果和晶亮晶亮的眸子,那裏麵有竹馬的影子,中午的時候,飯也吃不下,怔怔地出神,腦子裏都是古鬆樹的身影和笑容,想著想著眼淚便掉下來,滴在碗裏,肝腸寸斷,再也沒心思做事了,她想去後山廟裏問問“石姑娘娘”,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一套新衣褲,給石姑娘娘裝了點野果子在小籃子裏,準備好香火蠟燭就出發了。
到了石山跟前,那扇鐵門已經鏽跡斑斑,周圍長滿了野草,門衛室裏空蕩蕩的,李曉紅走近的時候,從裏麵衝出幾隻小野貓,廟裏不像是以前那麼幹淨了,村裏剩下的人都認為這裏是一個邪惡的地方,唯恐避之不及,李曉紅將供台上的灰塵掃除,點燃香火蠟燭拜了拜,一一插好在香爐中,她執起卦跪在蒲團上虔誠地說道:“石姑娘娘,我相信你聽得到、看得見,我相信你一定會保佑古鬆樹和白玉龍化凶為吉、平安歸來。”往地上一扔,果然卜了一個寶卦,大吉大利,李曉紅潸然淚下,心中又充滿了無限的希望,叩頭拜謝,她要給菩薩清潔身子,將上麵的蜘蛛網清理幹淨,廟裏有個小鐵桶,去外麵提了水爬上去仔細地用抹布擦著灰塵,轉到菩薩的背麵時,忽然發現有人用黑色的圓珠筆題了一首詩:慈母夢中問,幾時歸故鄉?再添三兩酒,疑是又重陽。字不大,也不是很清晰,要不是在近前很難發現,李曉紅避開了這些字,詩裏麵的意思讓人感動,就留著吧,說不定那人還會回來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