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安靜!今天的會議內容有關一隻不禮貌的狗,他不知道是哪個區的,居然跑到了我們地盤上尿尿!真是太猖狂了!我提議,抓住他狠狠收拾一頓!”
首先發言的是鍾貝郡據說最有戰鬥力的純種羅威納阿克提,瞧那看似憨厚實則彪悍的狗臉,讓狗不自覺有種信服感。
我閑閑地窩在長椅下麵,抖抖耳朵聽狗公園裏各式各樣七七八八的狗發言。自從我到了伊頓家開始,第一次出去散步,就有很多剛好也出門運動的狗來接頭。
一周一度的鍾貝郡狗議會,大家總是這麼慷慨激昂啊!這樣的議會我已經參加了很多次了。
“那麼大家都同意抓住那隻不懂規矩的狗狠狠收拾一頓嗎?”
“同意!”
“同意!”
一般來說,說同意的都是格鬥犬係或者年輕的小狗子,而很快又會進入下一個程序——
“不行!這樣不好!”
“我們怎麼能做那麼粗魯的事情呢!”
“阿克提這樣是不對的!我們應該去教導那隻狗這樣是不優雅的。”
這個時候說話的就一定是養在貴太太小姐們家裏以吉娃娃約克夏為主的優雅派係了。反正每周都會這樣,我覺得其實狗和人也差不多啊,分門別派,武力值不如阿克提一派,那就反對來惡心惡心你。
老實說約克夏和吉娃娃吵起來能讓狗一個頭兩個大==!
“行了你們這群窩囊的家夥!滾回媽媽的懷抱喝奶去!”
“就是!碧斯你們也就能窩在你媽媽懷裏當寶寶了!”
“你們這群魯莽武夫!”
“說什麼呢!你們這是侮辱偉大的母親!”
開始了,議會第三項,辯論——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兩邊互掐。
“那麼就來表決吧!同意武力解決展示力量的到我這邊來!不同意的去碧斯那裏!”
狗群很快慢慢地分開了,三分。
是的,三分。
一分武夫派,一分優雅派,還有一分,中立。
我周圍坐坐臥臥的通常都是固定班底,是一些比較平和的狗,或者是外來的新來的,本來不想來的。
“蘿莉!你們怎麼說?”
“很抱歉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你們可以繼續商議。”
我用爪子撓撓了鼻頭,站起來抖了抖毛。
“我們聽蘿莉小姐的!”
趴在我身邊的狗也紛紛起來表示聲援——其實我想說,大家別聽我的好嗎,我不想當發言狗,弄不好就得罪兩個狗群了。
“喔!comeon,蘿莉不要這麼掃興,快點做個決定,你一定也不喜歡不禮貌的狗!我們該教訓他!”阿克提見狀走向我,一爪就拍到我圓滾滾的腰上。
老兄,我知道你想表達親昵,別拍腰好嗎!我知道狗其實不會放任不熟悉的狗用這樣的力度觸碰自己腰的,碰到脾氣不好的直接視為威脅挑釁了。
“嘿!你在威脅蘿莉嗎!”
“就是,就是,你這個強盜頭子,要威脅可憐的蘿莉嗎!”
我甚至還沒表達意見,身後交好的狗就叫起來,優雅一派見狀也跟著起哄,一時空氣中莫名的緊張起來。
“沒事,沒事,大家別緊張。我是說我吃得很好,腰還比較耐拍。”我抖了抖腰身,突然跳起來撓了他一爪子,“突然吧,嚇壞了吧?還你的。”
狗群有一瞬的寂靜。
阿克提之所以會成為整個鍾貝郡的格鬥犬係老大,事實上也隱約是整個大狗群的大佬,就是因為他脾氣很差,打架也很厲害。
他們都在猜我會不會被阿克提一口咬死,畢竟從外表看我們武力值差的不是一顆星兩顆星的問題。
是的,我離阿克提很近,近的可以看到我撓他那一爪子在臉上的白痕,還可以看到他眼睛裏漸漸透出來的紅色凶光,以及他逐漸混亂的呼吸。
你以為我是勇士嗎?不,絕對不是。但是我有比他們多出很多顆星的智商。
我立刻哥倆好的撞了撞他粗壯的前腿,力氣很大,把他平衡打亂了,果然他晃了下,就茫然地回神了。
當我三年的狗保姆生涯是白做的嗎!想當年總是莫名其妙被少爺咬,回去研究了很多寵物指南,我發現,其實很多狗咬人隻是防禦機製作祟,問題是他們的腦袋小,一次隻想一件事,所以咬你就很專注,但是在他真正動口之前打斷這個反射,他立馬就茫然了。(我看報告狗班長學的,美國一檔真人外拍節目,不知道是不是真能試,讀者們千萬別為此去試啊!)
靠這一招,我後來基本沒被咬過,托他的福,我對觀察什麼時候應該打斷這一主動技能,修煉的很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