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夏夏走開去拿果汁的空擋,顧遲看著遠處迎接賓客的那對璧人,淡淡開口:“連那個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不知道,蘇總確定這真的是喜歡?”
蘇寧杭神色未明地看著他。遠遠夏夏小心翼翼端著飲料走過來,臉上都是傻乎乎的笑容,莽莽撞撞的模樣很像隨時會裝到身邊的人,然而她的眼神卻一直笑意吟吟盯著蘇寧杭,徑直朝他走去。
蘇寧杭也看著她,目不斜視,回答顧遲:“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這都是我和夏夏的事。
顧遲不以為然:“我會讓夏夏愛上我。”
在蘇寧杭和顧遲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青冬的眼神茫然落在他們的身上,心裏湧起一股強大的不適感,勉強衝陸言笑笑:“我去下洗手間。”
陸言微闔的眼裏精光畢現,點頭:“去吧,早去早回。”
她正要走,又聽見陸言的聲音低低在耳邊炸開:“不管他為什麼來,我都不希望他影響到我們。”
青冬一震,匆匆走向休息室。LV的皮包就在沙發上,她突然想起另一隻鵝黃色的帆布包,現如今早已不知被自己扔在何處。她記得自己說過:“如果你給我不了我最好,就不要攔了我去找更好的路。我,並沒有錯。”如今也一樣,她有追求更好的權利,並沒有任何錯。
掏出手機,赫然發現那個很久沒和自己聯係過的號碼出現在屏幕上,她暗自鎮定,打開信息:「我在東區的樹下等你,你來不來我都隻等半小時。」
再看時間,蘇寧杭發這條信息也不過五分鍾之前。青冬不免認為這是種緣分,如果她沒有這排山倒海的不適感,也許她就不會看到這條短信。蘇寧杭即使空等一天,她也不會知道。
青冬避開眾人的視線,從後麵的小道繞到東區。蘇寧杭就站在最隱秘的那顆樹下,身姿挺拔,隻是清冷蕭條。青冬又走了兩步,他好似感應到什麼,回頭淡淡朝她看過來。她突然亂了心跳,忐忑不安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
蘇寧杭看著青冬的笑容裏有苦澀有欣慰更多的是隱忍:“來了?”
她點頭,聲音輕輕地:“我還要回去招待客人,不能呆久。”
一陣沉默之後,他說:“紀紀,我隻想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和你說一聲新婚快樂。”
她說:“謝謝。”
然後仍舊是沉默,她不安地用手指輕扯婚紗上小小的褶皺。他卻好像真的不打算再說什麼,隻是靜靜看著她。
青冬終於忍不住問:“還有別的事嗎?”
蘇寧杭想了想,困惑地皺起眉:“你都要嫁給他了,我還能有什麼事?”
她咬住下唇,眼圈漸漸泛紅,突然有了動搖的念頭。這樣的心跳和悸動是在陸言身邊沒有的,陸言總像個大哥哥,把她所有的事情都照顧得好好地,不讓她有困擾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