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想起顧遲對她和蘇蘇在一起的無數次警告,難得真誠地露出笑臉:“謝謝你。”
“沒什麼。”他的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選擇抿起嘴唇笑。人與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這樣無力,你以為是無比熟悉的人,其實早已遠離。茫然回顧,才發現那個曾經親密的人,如今連句問候都顯得奢侈。
比如那句,你沒事吧?
——沒有我們了。
這句話說出來容易,可等時間漸漸沉澱,才發現那些痛早已密密麻麻遍布每個細胞。並不是很痛,鈍鈍地仿佛一把小錘,不停歇地在心底最柔軟的那塊敲打。
回到寢室時隻有笑笑一個人,夏夏連外套也沒脫,甩了鞋直接躺在床上。笑笑放下手中的書走過去擔心地問:“小包子,怎麼了?”
她扯過被角墊在下顎處,悶悶地回答:“沒事。”
“真的?”
夏夏輕輕地發出一聲“嗯”,隨後覺得眼眶漸漸熱起來,低低地抽泣出聲,忍不住還是說:“笑笑,我和蘇蘇分手了。”
“不是吧!”笑笑覺得這個回答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是不是你任性啊?蘇蘇這麼好的男人……”
“他不好……”夏夏翻個身:“我也不好……”
這回笑笑完全二丈摸不著頭腦了,不明白這對眾人心目中的模範夫妻怎麼了,笨拙地安慰著:“他這麼疼你,肯定明天就來找你。”
夏夏把臉埋進被子沒有說話。這麼疼我,這麼疼我,可是,如果這個人不過拿我當替身來疼呢?她不敢說自己有感情潔癖,可是這樣的愛情真的不能接受。
她把自己悶在被子裏默默的哭了很久,不一會兒歡歡也回來了,剛要大聲說話,被笑笑打斷:“她在睡覺呢,小聲點。”
歡歡立刻噤聲,也不知道兩人交流了些什麼,半晌之後隻聽見笑笑小聲說:“她和蘇蘇吵架了。”
“哦。”
“這回是分手。”
“這麼嚴重!”
“是啊。”
“咦,她今天不是去參加姐姐的婚禮嗎?”
“難道又為了結婚的事情吵起來了?”
“不是吧……”
夏夏實在聽不下去了,索性坐起身:“你們別瞎猜了,不是結婚的事。”
正討論在興頭上的兩人瞬間石化,僵硬地轉頭看向夏夏。
夏夏別扭地看向窗外:“雖然為穿婚紗還是穿紅妝有點小爭議……”
“你們就為這鬧分手?”站在下麵的兩人立刻咋呼開了。
夏夏覺得不服氣:“為這個為什麼不能鬧分手?結婚可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怎麼能隨便!”
對話發生到這裏,笑笑她們明顯已經被帶入了歧途,忍不住循循善誘地教育夏夏:“是蘇蘇重要還是嫁衣重要?”
紀天然下意識回答:“蘇蘇啊……”
“這不就得了!”
“什麼得了?”
剛問完,就感覺有兩記衛生球扔在自己臉上,她莫名地又問一遍:“什麼得了?”
“怎麼結婚這種事情,兩人好好商量嘛。”
“我們有好好商量啊!”夏夏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