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沒看到笑笑的欲言又止，蘇寧杭拉著夏夏進了電梯。兩人還是一路無話，夏夏懷裏揣著心思也沒注意蘇寧杭開向了哪裏，等意識過來時，才驚覺兩人竟然在高速上。
“你……”她氣絕：“你這是要去哪裏？”
蘇寧杭撇嘴：“找個沒人打擾，你又跑不掉的地方。”
是要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嗎？夏夏忍不住拋出一個白眼：“我才不會那麼沒出息。”
這句話有含沙射影的味道，蘇寧杭選擇忽視，伸手打開車子裏的音樂。很快又被夏夏關掉：“要不這樣吧，反正在這車裏既沒人打擾我們，我也不敢逃，我們就在這裏談！”
“我還不想死。”他淡淡看著前方：“我不保證我能隨時保持鎮定。”
夏夏突然想起青冬結婚那天蘇寧杭的醉態，一股又酸又澀的滋味瞬間襲上心頭，酸溜溜地看著他：“是啊，就差大鬧婚禮現場了。”
蘇寧杭沒有接話，車子又向前滑了幾百米，突然刹住。蘇寧杭的雙手離開方向盤移到夏夏臉上，掰著她的臉一字一句說：“我說了，我沒有拿你當替身。接近你的確和青冬有關，可是喜歡上你是之後的事。”
夏夏調開視線：“我不信。”
接下來，車裏真的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她不敢去看他看著她的眼神，試著向後縮了縮，結果被拽的更緊，於是忍不住痛呼出聲：“痛……”
不停有車子從旁邊飛馳而過，能感覺到蘇寧杭的車也跟著輕輕晃動。她咽了口唾沫：“蘇……蘇，再不開走，可能後麵的車會撞上來。”
耳邊突然傳來他低低的笑聲，然後他的手從臉頰收回，重新放在方向盤上：“夏夏，我很失敗。”
“？”
車子重新啟動，車速比之前更慢，蘇寧杭的聲音帶了幾不可聞的沙啞：“我送你回去吧，不好意思，帶你來這麼遠的地方。”
像是認輸的話，應該鬆一口氣，夏夏卻仿佛失了什麼般，突然怨念起蘇寧杭的輕易放棄，賭氣般一言不發，甚至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更是莫名：“我這就送你回去。”
夏夏還是不理他。
“我以後少找你就是了，你別這樣。”明明是安慰和認輸的話，在夏夏耳裏聽起來去不是那麼回事，猛地轉過身，惡狠狠的衝他喊：“是啊！你也就隻會對青冬那麼執著！是別人的話，嘴上再怎麼說喜歡，還是一樣隨隨便便就放棄了！”
“呃？”
“呃個屁！”她的語速極快，眼裏的淚也隨著劈裏啪啦往外崩的話一點點掉下來：“你失敗，你才不失敗！失敗的是我這種……”她突然頓住，強撐著剩下的眼淚不掉出眼眶，艱難地咬住下唇。
失敗地是我這種懦弱且笨的人，所以才會一直做別人的替補品。
蘇寧杭被她的眼淚弄得完全亂了陣腳，她通紅的眼睛讓他的心也被針紮般地刺痛，連忙抽出紙巾遞給她：“你……別哭。”
“誰要你假惺惺的紙巾！”她邊哭邊從他手中奪過紙巾，卻不是擦淚，狠狠擤了鼻涕，然後拖著濃濃的鼻音問：“紙巾扔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