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高人(2 / 2)

幾個人正在水池子那邊排隊洗臉,隻有天王哥坐在木板子上打坐。幾分鍾後,洗臉的人終於洗完了,輪到我洗了。

可是我還沒有站起身,號子的鐵門就被打開了,闖進來一個年輕警察,大聲嚷嚷:“集合了!去食堂吃早餐,都給我快點!麻利的!”

他拉扯了我一下,我對他說:“我還沒洗臉呢。”

不料他上來就是一句:“洗你媽的臉!”

我一下子就被這句髒話給激怒了,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亮出了手中的警棍,用棍頭指著我的鼻子說道:“看什麼看!不服啊你!?”

他是警察,我當然不敢跟他動武,他若不是的話,此時此刻估計已經躺在地上了。

就在這時,剛剛站起身的天王哥沒有搭理警察,直接對我說:“李清,跟我去吃早餐。”

我沒在說話,繞過了警察,直接跟著天王哥走出了號子,隻聽得那個警察在我身後罵了一句:“他媽的!”

我感覺這個警察不知天高地厚,尤其不拿我當人看。剛才我已經悄悄記下了,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讓他吃點苦頭。

放眼望去,各個號子的囚犯都在門口處集合。說是集合,其實就是三五成群。

不遠處還有幾個警察,手裏拿著警棍和噴子槍。他們嘻嘻哈哈地在那裏說笑,手裏拿著漢堡等食品,完全不把身邊的囚犯當回事兒。可能在他們眼裏,我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

不一會兒,一個警察大聲施了一令。然後在警察的火力包圍下,我們一個挨著一個的朝餐廳走去。餐廳其實就在旁邊大樓裏,跟號子樓連在一起。

我仔細的觀察的看守所的格局,暗中度量能不能越獄而逃。不過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即使能逃出去,估計之後的命運也好不到哪去。

來到了餐廳,我差點沒昏過去,髒亂差不說,吃的東西簡直就是喂豬的。饅頭非常的硬,而且有一股嗖味。米湯裏麵基本沒有米,隻有湯。另外還有一些小鹹菜,連點油腥都看不到。饒是如此,已經快餓死的我也像是看到了珍饈美味似的。

有兩個囚犯專門打飯,他們看上去也不注意個人衛生,一個人的手指都插進了我的米湯之中。

我一直跟在天王哥的後麵,然後與他並肩坐在了一張桌子上。這個餐廳就像大學的食堂一樣,摩肩擦踵,桌子一張挨著一張。我不怎麼喜歡這樣的氛圍,仿佛有一大堆蒼蠅在圍著你轉似的。

而且吃慣了大魚大肉,能咽得下硬饅頭小鹹菜才怪,我都是把眼睛一閉,硬吞下去的。

原本非常餓的,吃了沒一點我就飽了。等了一會兒天王哥,隻聽一聲刺耳哨響。然後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又挨個朝號子裏麵走。

走回了號子之後,我們又被警察趕到陽台上放風,就像在趕豬一樣,正是剛才罵我的那個警察,他還用警棍用力的捅了我一下。

天氣不是特別好,雨點隨時可能掉下來。可能被環境感染了吧,我又想起了蘇姍姍,頓時難過的要死要活的。這兩天過的像是在做夢一樣,到現在我的夢都沒有醒來。

放風完畢之後,眾人又回到了號子裏麵吹牛打屁。不到一上午,我就跟號子裏的這些人稱兄道弟了。他們其實一點都不壞,內心都很實在,無非都是被帶壞迷失方向了罷。

其中最能吹牛的就是硬漢,說什麼他有七個私生子在巴基斯坦,還有九個老婆在阿富汗,跟美國總統喝過茶,與英國手相打過高爾夫。

我突然覺得硬漢這人還挺有意思的,他雖然長得凶殘彪悍,但內心實際上像個孩子一樣天真。

之前聽說看守所是有電視的,但是我卻沒有看到,所以過得還是有些無聊的。

不過好在認識了一大幫兄弟,我也不至於閑的光想難過的事。當然我的心中還是隱約感到不安的,因為我不知道警察會怎麼判我的刑,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替自己辯護的機會。

扯了足足一個上午,肚子又餓了,就在我和大夥準備去吃午飯的時候,號子的鐵門被打開了,一個警察又押進來一個新囚犯。

這個人非常年輕,大概二十多歲,長得比較普通,但臉龐白淨而青澀,身材看似孱弱。

雖然不起眼,但不知道為什麼,從看到這人的第一眼,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因為他走路沒有聲音,或者說他的腳步非常輕,我懷疑他是個練家子,而且是練內功的。

現代搏擊更側重力量和速度,而輕視內力和內功,殊不知,真正的內功高手根本不把力量選手放在眼裏。

如果這個小子真是這種告人,那真夠我們這幫人喝一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