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雨中,上官子離收回青紅鸞雙劍,眼望蒼天,冷冷地注視了半刻時光。
“好你個膽大包天的覺禪餘孽,敢在這固若金湯的狼人穀裏殺死宗門的莊主,等著剝皮抽筋吧!”
這是一個比雨水更加冰冷的聲音,把子離嚇了一跳,便警惕地巡視起來。
除了周圍的夜色和雨的傾泄,沒見到說話的人。
此人怪異,他是誰?或是宗門高層的人士,發現了方才的那一場格殺?
“怎麼,殺人殺紅眼了?我在你身邊也看不見嗎?”還是冷冷的問話。
子離轉了下身,這回看見了,盡管雨霧蒙朧,視線不清,但也能看出身邊出現的頭頂鍋蓋的人是個老者,可那遮雨的鍋蓋也實在太破舊了,大窟窿小眼子,卻沒讓一滴雨水從那上麵泄露下來。
電閃中再看,老者的衣著也特別滑稽,一掛長袍,雖不是那種百納衣,但也是由五種顏色的布條拚成;雖然破舊,但很幹淨。
一頭白發,五綹銀須,麵色朗潤,神色矍爍,二目炯炯。
看這氣勢,老者可為修煉中人。
看不出老者是何身分,子離不便貿然開口,但聽那人又嚴肅地說道:
“怎麼,你小子為啥不吱聲?看我糟老頭子不順眼,不喜待見?也好,也好啊!反正我是要把你送到那黑斯汀山、布萊希山或是普列茅山,這三家老祖讓你任選其一,看看讓誰來處置你吧。想清楚嘍……”
老頭說著話,往旁邊轉了下身,象似瞧看什麼,這就讓上官子離發現,這老家夥的五彩布袍後擺處,露出來一條粗大的尾巴!
“妖怪,他是妖怪!”子離想到,“他口口聲聲這麼不客氣,真要把我送到宗門老祖那裏受死?”
上官子離的頭腦一陣發熱,仍然沒有說話,在想著對策。
如果動起手來,就算放法寶,能不能是他的對手?
又看到老者頭頂的那鍋蓋,本是一塊大木板鍋蓋,重重地壓在腦袋上,他並沒有用手去扶,大鍋蓋卻象結結實實長在腦袋上一樣,紋絲不動!
這又是什麼功法?子離想了一想,想到這可能是那種羅漢吸頂功!
老者的功力很深!
現在的子離,從心裏可不想再打仗了,並不是怕被對方打敗,也不是因為剛剛殺了卡大爾顯得疲勞,倒是覺得跟這位老者無冤無仇,殺個你死我活可實在的沒有情趣。
然而想到,他,卻要把我送到宗門讓老祖處置,到了那種地方,還有我的好嗎?
上官子離想到這裏,暗暗攥緊了拳頭。
子離想試探一下,便開口問道:
“老人家,你是要把我送到那幾位殺人不眨眼的宗門老祖那裏去嗎?”
“那當然了,”老頭伸出手指點著子離說,“因為你是覺禪黨啊,還殺了狼人穀的人。”
子離說道:
“那好吧,我跟你去!”
“好樣的,我就喜歡不怕死的孩子!”老頭說完,帶著子離向前走去。
其實子離在心中已經想好,等到這老東西一不注意,就禦劍走也,看他怎麼攆上我!
正當他做著這樣打算的時候,天上的雨似乎小了點,這時亮了一道長長的電閃。
閃亮中讓子離看到老人家身上一個奇異的現象:
他屁股後麵長著的尾巴竟是一條稻草尾巴。
稻草尾巴!
怎麼會是這樣?
上官子離的眼光半天沒能離開頂著大鍋蓋的老者那條異常的尾巴。他不僅驚奇,而且驚駭:難道這世上還有長著這種稻草尾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