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村人皆知鄭屠是個老實到骨子裏的人,就算他喝醉也不會去造謠哄騙他人,這也是他做人一貫堅持的原則。
眾人不再有任何懷疑,在擁擠的人群中讓出一條道來,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在他們看來起死回生是何等了不起的手段,兩個仙童離開後,賈道人才是一棵可以依附的“大樹”。
賈道人的神色多雲轉晴,滿意地享受了這份殊榮,大大方方地走進酒肆內,在花承殤對麵的位置坐下後,也不急著打招呼,仔細地觀察起眼前之人來,暗自想道:“咦,對麵兩個所謂的“仙童”雖是俊美無比,風姿超凡,但身上的氣勢並不是很強啊,最厲害的也不過是煉器五層巔峰的程度,比我也好不了哪裏去;如果說他們是羽人,目前看起來並無半點羽人的特征,傳說中的羽人渾身充滿聖潔之氣,尤其是他們那一雙華美而雪白的羽翼,舒展開後散發出來的光芒,連太陽光也為之遜色,而且異人們都天賦異稟,像這般年紀早已不止這些修為,那麼這兩位仙童來自何處,又為何至此,著實令人遐想。”
“道士大叔,原來你還沒死啊,我可是費了一番功夫,無奈回天乏術,而如今你卻……!”
花承殤用真氣迅速把酒水煉化然後把手按在韓金戈的丹田處,把他從醉生夢死中硬是揪了回來,出於禮節,隻好率先打破當前平靜的氣氛。
“敝人賈政景,南陽府瀟湘城人士,幾年前修得些道法,其中不乏生死造化的秘法,奈何在下修為卑微,不能如意應用,要不是二位仙童相助,恐怕早已遭了毒手,屍骨無存。請受賈某三拜,但有用得著之處,定赴湯蹈火,在死不辭”賈道人在沉思當中,半天未有反應,直至身旁的鷓鴣村長提醒了一把,這才回過神來,自覺失態之餘,謙卑地拱手回應道。
“好說好說,吾等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想那妖蟒凶猛,還不知要傷害多少生靈,除之乃是明智之舉。”
“卻不知仙童為何不在雲州神國靜修而至此雲遊,據在下所知,異人與人類頗有不和,兩位難道就不怕此行突生變故嗎?”
“大叔想必弄錯了,吾等非異族羽人也,那都是些高傲矜持之輩,向來不屑與人類發生任何交集,怎會隨意屈駕於此?”花承殤嘿然一笑,這個賈政景大叔想象力挺豐富的嘛,把最無可能的事情巧妙地聯係在一起了。
“那你們又為何會長著一對雪白羽翼?這等怪異,想來應該是名門之後了!”賈政景微微頷首,臉龐中卻閃過一抹紅色,厚著臉皮繼續問道。
“吾乃寧河府花門之後,而我旁邊的韓兄弟乃是平陽郡大將軍安國之侄,因某些差錯流落至此。我們身後的羽翼乃墨家至寶“玄天聖武翼”是也,並非生來就有。”花承殤說罷,背後縮成一小簇的羽翼猛然擴大舒展開來,銀亮之光讓眾人一陣頭暈目眩,皆捂著眼睛不敢直視鋒芒。賈政景心中一凜,單憑他們身上的羽翼,就能殺死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這兩位少年果是出身不凡。
“賈某愚昧,今結識二位小兄弟,真是三生有幸,來,賈某先飲一壇為敬。”賈政景決定不再追根問底下去,無論如何,他這次是遇見對的人了。
花承殤二人也不示弱,也舉起一壇酒一口氣灌進肚子裏,他們三人臭味相投,酒碰三壇後就成了忘年之交。賈政景也是個豪爽之人,毫不吝嗇地講述生平經曆和他所領悟的一些修行之道,一番幽默風趣更是逗得花承殤二人眉開眼笑。
“咦,這位韓兄弟好像被人施了“法蠱”,他的修為似乎不止如此吧?”賈政景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當時苦思冥想正是為了尋找破除“法蠱”之法,“法蠱”又稱蠶食之法,施蠱之人抽離自身部分精魂後,使用秘法將之融入符籙當中,最後用真氣將符籙打進他人體內。此種“法蠱”初次植入體內的時候,能讓修行者經脈穴位盡阻,修為武功盡廢,七七四十九天後,受“法蠱”之人必因耗竭而死,而他畢生所修也皆被施蠱之人竊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