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王樸實的有意無意推動下,過江龍和王婉兒各自吐露心扉,卻是郎有情,妾有意,原本因某種誤會造成的隔閡也煙消雲散,情侶二人歡歡喜喜,從妖禽封鎮中召了一隻白鶴,駕著它向北方府城逍遙而去。
王樸實目送著白鶴遠去,直至再也看不到自家女兒和未來女婿的身影,才舍得回過頭來,露出難得的慈祥笑容,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滿臉驚愕的花承殤和韓金戈。
花承殤心裏一陣發毛,這位笑吟吟的老王讓他難以把方才地獄判官般的王總捕聯係在一起,直覺告訴他,這位才真的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然而這匹狼對他們是充滿著善意的。
“花小子,不認識老王了?盯著我發呆作甚,俺可沒帶糖過來。”
王樸實感到有點莫名其妙,剛才能蹦能跳的少年,現在安分起來,倒讓他有點不習慣。
“小子不敢!法家的大威嚴、地獄刑罰的大恐怖,在下總算領略到,不禁心生懼意思;老王您修為之高也讓小子敬佩不已!”
花承殤由衷地讚道,對法家的一切感到濃厚興趣。
王樸實大喜,花小子這番表態卻省了他不少做教育的時間,這樣天資卓越的好苗子,又對法家如此推崇,不加入鷹狼衛真是太浪費了。但問題來了,那兩個小子應當來自大世家,大世家自有海量的資源、頂級的功法支持修行,鷹狼衛能夠提供的那些東西,就顯得小巫見大巫了,可鷹狼衛作為整個大夏最龐大的官方機構,某些潛在的好處是世家所不能比擬的。而修行之事最講機緣,花小子既有意願,老夫就推他一把。咳咳,王樸實正色道:
“在這方世界,鷹狼衛代表的就是泱泱法統,每一個鷹狼衛士都是法家門徒,無論何人,但有敬法、愛法、守法之心,皆可進我鷹狼衛,行法家之事,維護大夏律法尊嚴!”
“可我見鷹狼衛卻並非王統領說的那般凜然正義,時有黑雲寨的賊寇殺人犯法、屠戮村莊而不誅之;時有鷹狼衛士與地方惡勢力相互勾結而不製之,何故?”
花承殤據理力爭,既為匡扶法統,又不為諸民請命,豈不可笑。
“鷹狼衛辦事自有一套機製,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何人當誅,何事當製,皆有尺度。如今大夏日漸衰微,邊遠之地百亂俱生,鷹狼衛雖負重責,威震朝野,但仍無力麵俱到。況且觸法有輕重、主從之分,若誅魁首,必牽連其從眾,到時,鷹狼衛麵對的就是整個門閥的拚死反抗,以此造成傷亡損失是如今的鷹狼衛不能承受的。如小花你說的黑雲寨,別看它出去作惡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江湖高手,其實這裏麵水混著呢,藏匿著的高手就連老夫也無法估量,如果貿然殺進匪窩,自己反而被別人一窩端,豈不是成了光杆司令嗎?”
王樸實微微頷首,麵對花承殤的詰難,也不惱怒,而是耐心的為其解決疑惑,毫無隱瞞之處。
花承殤恍然大悟,對鷹狼衛運轉體製的理解愈加深刻,鷹狼衛並不是屍位素餐的打醬油機構,而是堅實的律法捍衛者,有些事不是不做,隻是時機未到,或受限於本身的能力所及。令他震撼的是,經久不衰的大夏皇朝竟然有頹弱的勢頭,那麼大動亂至少會在近五十年內爆發,到那時候,每位修行者都難以置身度外。
“小子尚有一事未明,不知老王可否告知一二?”花承殤又問道,老王既然有意招龍大叔為婿,龍大叔的事多有蹊蹺,峰回路轉之快,令他有點摸不著頭緒。
“但說無妨,老夫自當知無不言。”
“小子多謝統領大量!龍大叔既為統領默認之婿,為何統領還要命令部下痛下殺手,公報私仇總該不是法家的又一理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