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龍躺在水中已經過去三十多天了,早在三天前,身上的奇癢也漸漸退去,他那被折磨得早已麻木的神經,一點點緩過勁來,池水溫和,泡得他全身暖暖的,十分舒服.他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一陣劇烈的疲憊感襲來,他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宮主,玉龍師弟好像又變帥了一點呢.."歐陽蝶兒趴在池邊,滿眼小星星,
"哪有啊,還是原來的模樣,臭丫頭,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的"黃金彩雲笑道.
"才不喜歡他呢,呆頭呆腦的,像根木頭..."歐陽蝶兒狡辯道,眼睛仍然看著楊玉龍.
"明明就是喜歡上他了,還狡辯,我可警告你啊,兩年之內,你若修為不到登峰之境,是休想再和他見麵了"黃金彩雲告戒道.
"唉呀,知道了宮主,你都說幾十遍了"歐陽蝶兒道.
"哼,臭丫頭,這幾天快點看看你的情郎吧,以後就見不著了哦."黃金彩雲調笑道.
"誰要他做情郎,那麼醜"歐陽蝶兒說了一個連她自已也不相信的理由.
黃金彩雲微笑著看著眼前這小女兒狀的歐陽蝶兒,心中無限感慨,她並不反對宮中的女弟子談情說愛,她認為這也是一種磨練,是修行路上的必過關卡.想當年,她自已也是這般愛慕著一個男人,他是那麼的優秀,那樣的瀟灑,曾一度占據了她腦海的全部,但愛情這東西,是有先來後到之分的,那個男人在遇到她之前,早已有了自已心愛之人.她對那個男人說"我不介意與別人共同分享你的感情,隻求能長伴你身邊."
她隻記得當時那男子吊兒郎當的說"我這人命賤,已經被一隻母老虎降服,今生怕是不敢再愛了,不如等我調教出個跟我一樣的徒弟,送給你做情郎可好"然後那個男人就走了,從那以後天下間不斷傳出他所創造出的傳奇事跡,他嫉惡如仇,連挑中洲十八處邪教門派,他性情豪邁,有人看見他坐在蒙山之顛與妖族大能把酒言歡,但是他對感情卻是如此專一,認定一個人,始終不肯變心.
後來,她年齡漸長,心思也慢慢放到了修行上麵,終是看淡了這份朦朧的感情,再以後,她成為了西鳳宮宮主,徹底放下了思念,一心向道.
而如今,那人的徒弟突然來到自已麵前,和他一樣,白衣如雪,俊朗不凡,同樣的有擔當,重義氣,隻是沒有他的放蕩,多了一分靦腆.
那天在酒宴中,她就看出了少年對她的愛戀,癡迷,她知道這不是愛情,隻是一種欲望,況且她也無心動感情,說不定幾年後,她就要渡雷劫,或成仙或成灰,總之不能留在這世間了,所以,她安排自已最疼愛的弟子去送他,想為自已的弟子安排一份緣分,卻沒想到楊玉龍為保護蝶兒受了重傷.這讓她愧疚不已,於是不惜壞了老祖宗的規矩,也要救下這少年.
不過從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楊玉龍絕對是個可以托付終生之人,若能與自已的弟子結成伴侶,自已也能走的放心些.
她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到歐陽蝶兒驚呼一聲."宮主,快來,玉龍師弟肚子下麵腫了個大包"
黃金彩雲趕緊過去一看,隻覺臉上一陣躁熱,雪白的臉上一下子飛起兩朵紅雲,輕啐了一口道"死丫頭,不許亂看,趕緊去修練."
"怎麼了啊宮主,他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怎麼好端端的起了這麼大一個包呢.."歐陽蝶兒不解.
黃金彩雲不多說話,一把抓起歐陽蝶兒,封了經脈,丟在一邊蒲團上,讓她背對著仙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