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林琴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心髒在狂跳,宛若自己剛跑完百米衝刺,心髒要從自己的嘴裏跳出來。
蔣林琴是躺在房間的一張小沙發上睡著的,剛才於江康看到了媒體對於高涵和男人糾纏不清的報道之後就病倒了,一頓手忙腳亂.
家庭醫生來看了之後覺得沒有什麼大礙也就走了,而留下蔣林琴一個人陪在於江康的身邊,蔣林琴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便不知不覺睡著了。
睡了一覺就又回到以前的痛苦歲月中去了,於江康蓋在身上的被子從肩頭滑落了,還有一部分掛在了地上.
可是還沉浸在以前的痛苦回憶的蔣林琴卻不想過去把被子給掖好,看著皺著眉頭的於江康,心中的恨意像是翻滾的河水一般隨時可以將岸上的人卷入暗無天地的海底深淵中去。
蔣林琴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毫不猶豫的轉身下樓找水喝。
其實以前的蔣林琴在被蔣家人喂藥的時候對於江康還是有溫情的,自己和於江康在一起那麼久了,知道於江康在於家一點都不快樂,畢竟在家裏一直都是蔣老太太當家做主,於江康活的很壓抑。
也許在別人看到的都是於江康意氣風發的一麵,但是隻有蔣林琴可以看到於江康脆弱的心。
蔣林琴想要守護這一份柔軟,當自己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嘴裏有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身下的冰冷簡直可以刻入自己的心中。
自己一直沒有怨恨於江康,隻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父母親的狠心,哥哥哥嫂嫂的惡毒。
一直到了天明,蔣林琴的肚子早也沒有翻江倒海的痛了,之前的痛苦之前的撕心裂肺好像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蔣林琴的意識有點模糊。
王玉芳膽子比較大,進來之後看到滿床的血汙一點罪惡感都沒有,還皺緊了眉頭,好像看到髒東西一樣。直接上前將蔣林琴拖開,然後把髒了的床單給換了。
蔣林琴坐在一邊像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嘴角全是自己疼極了咬下的傷痕。王玉芳就像洗鍋碗瓢盆一樣把蔣林琴洗幹淨之後重新扔回了床上了。
王玉芳看著那滿床單的汙漬,覺得這孩子估計也是保不住了,隻希望這孩子能早點找到一戶好人家早點投胎,找上蔣林琴也隻能是說命不好。
蔣母看著蔣林琴狼狽的樣子,再怎麼鐵石心腸和懦弱,一想到大家都是女人,都身不由己,心中也有點淒然和同情。
顫顫悠悠的將一碗黏稠的黑色湯汁遞到了蔣林琴的嘴巴,蔣林琴沒有絲毫的掙紮,張口就含了一口,王玉芳監工般的站在一邊,看到這種情況,滿意的笑了。
突然,蔣林琴將碗裏的湯汁吐在王玉芳的身上。
王玉芳上前就想掌摑蔣林琴,被蔣母喝住了,王玉芳一臉委屈,一跺腳就轉身跑了出去,找蔣福生訴苦去了。
蔣母生了憐憫之心,也知道昨天的情形,孩子要留下已經是沒有可能了。
便歎了一口氣,將那碗湯汁房子放在一邊,也出去了。
蔣母後腳剛走,蔣林琴就端起那碗湯汁向牆上扔去。
“嘩啦”一聲,碗碎在了地上,形狀看著像是碎了的人心。
過了好幾天,蔣林琴也不再有孕吐惡心的反應,蔣家人漸漸放下心來。
這段日子,蔣家很不安寧,那些討債的人還真的像蔣福生說的那樣找上門來了。家中的一些鍋碗瓢盆在這個過程中遭了毒手,連蔣福生都被打了一頓,那些討債的人才答應再寬限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