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得更加厲害了,蔣林琴僵硬的捧著他,輕聲說道:“別哭了……別哭了……眼淚是沒有用的……我試過了……”
過了很久,蔣林琴摸索著讓孩子喝自己的奶,看著孩子吧砸吧砸自己的嘴巴。蔣林琴突然就落淚了:“你就叫做蔣邵祺吧。邵祺你是我全部的希望了。”
有了孩子之後,蔣林琴在這個村子裏也待不下去了,在某一天就走了。
蔣林琴吃了很多苦,心腸也越來越硬了,蔣邵祺從蹣跚學步到上下竄動,蔣林琴對蔣邵祺的要求很嚴格,蔣邵祺在蔣林琴魔鬼的教育下簡直苦不堪言。
蔣邵祺一不聽話就會被關在小黑屋裏,幾天都沒有飯吃,不管你怎麼哭叫也沒有用,蔣林琴還會看著哭泣的蔣邵祺笑得一臉歡暢。
蔣邵祺覺得自己的惡魔養大的孩子,自己從小就沒有父親,而蔣林琴會和自己說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多麼可恨的男人。拋下母子兩個人和其他女人生兒育女去了。
自從蔣邵祺有了記憶之後,他的世界就沒有離開過於江康一家子。蔣林琴有時候歇斯底裏起來還會打蔣邵祺,一邊打一邊讓蔣邵祺去憎恨於江康,憎恨那個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於高涵。
這種打罵成長的歲月,蔣邵祺一輩子都不想去回想。當身邊的同齡人因為考試成績有了進步之後會收到家人的嘉獎,蔣邵祺是想都不敢想的。蔣林琴隻會拿蔣邵祺和於高涵做比較,但是蔣邵祺沒有一次比得過於高涵。
也對,於高涵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優良的教育資源,優越的生活,高傲的姿態。
蔣邵祺一個都沒有,蔣邵祺被關在小黑屋餓著肚子的時候還會想。
自己連一隻老鼠比不過,老鼠可以走家串戶,至少還能吃飽一頓飯。
蔣邵祺從憎恨將蔣林琴變成憎恨餘江看他們,而這種變化在蔣林琴的眼裏是令人可喜的。
在打罵中,蔣邵祺脫去了孩子的稚嫩,骨架開始抽長。當然,蔣邵祺越來越像年輕版的於江康。
有一次蔣林琴在外酗酒回來,看到蔣邵祺坐在窗邊認真做作業的神情。蔣林琴宛若看到了於江康坐在那裏。
蔣林琴坐在地上捶足頓胸,大聲嚎叫,蔣邵祺整個人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蔣林琴發什麼瘋。
當經過那一晚之後,蔣邵祺覺得蔣林琴對自己好了一點,少了一點嚴苛。還會時不時盯著自己的臉發呆,蔣邵祺覺得自己是被人玩弄於手掌的老鼠。
蔣邵祺第一次成人很早,別的孩子還在苦惱自己怎麼一覺醒來就得偷偷摸摸洗內褲的時候。
蔣邵祺拎著自己的內褲偷偷摸摸想去洗的時候,剛好被蔣林琴發現。剛開始蔣林琴還在嗬斥蔣邵祺將家中弄得亂七八糟,事實上,蔣邵祺並沒有做什麼,但是蔣林琴已經將謾罵蔣邵祺作為自己的日常事宜。
特別是蔣邵祺越來越像於江康的時候,蔣林琴發現自己可以通過罵蔣邵祺來壓製內心的痛苦。
所以當蔣林琴看到蔣邵祺拿著內褲站在洗手盆的場景,第一個反應是覺得可笑,第二個反應是孩子終於成人了,自己離重新回到於江康的身邊不久了。
接著蔣林琴又親不自禁引誘了蔣邵祺,蔣邵祺整個人都呆住。在自己的世界裏並不知道這種事情究竟對不對,但是隻要滿足了蔣林琴的需求,自己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在這樣的誘惑下,蔣邵祺也沉淪在這段畸形的感情之中,而一晃十幾年,自己也成長到可以一拳將蔣林琴打倒的年紀了。
但是蔣邵祺發現自己下不了手,自己大概是病了,但是得了這種病也是正常的。
蔣林琴和蔣邵祺本身就是兩個病入膏肓的精神病。
都已經治不好了。
蔣邵祺原本的業務被自己的同事半路截胡,而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對方背後有靠山,而自己身後隻有一個神經病的老媽。
蔣邵祺感到很挫敗,在家中酗酒的時候。蔣林琴蠱惑道,就像聖經中的蛇一般:“是不是覺得很無力,想不想改變這種局麵。”
蔣邵祺迷瞪著自己的雙眼,用殘存的理智說道:“我想!我做夢都想把這些自鳴得意的人踩在自己的腳下,明明我的能力比別人好!憑什麼拿著我的功勞去邀功!”
蔣林琴很開心蔣邵祺的反應,將於江康和於高涵的照片放在了桌麵上。
“那我們回去吧,於邵祺。”
那一刻,蔣邵祺好像看到了一個剛墜入愛河的懷春少女。
自己很久沒有正麵看多蔣林琴了,沒想到在世俗中摸爬打滾的蔣林琴現在還擁有著上位者的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