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1)(2 / 3)

剛開始的高中生活是很美好的,就如顧清清所想的一樣:晚上看小說、玩手機,隻要動靜不大,就沒有人管你。再加上她在中考之後對自己的錯誤估計,還以為自己天賦異稟,平時睡睡覺,關鍵時刻也不會出問題。然後她就在第一次月考的時候出了大問題。

有一句話說:在你停下休息的時候,別忘了別人還在奔跑。而顧清清認為她是龜兔賽跑裏的那隻烏龜,並且她的對手都是勤勤懇懇的兔子。本來嘛,考上一中已經是中頭獎的事了,人呐,要知足才會常樂。但這種情況破罐子破摔的狀況隻延續到高一的上半學期。

寒假之前,淩木爸爸媽媽的公司搬回了H市,為了方便還在公司旁邊買了一棟房子,淩木就這樣義無反顧地轉了學,到了一所普通高中。這是從小到大顧清清和淩木第一次在不同的學校,並且隔了大半個城市。

在顧清清家的最後一晚,淩木和顧清清睡一個房間。顧清清背對著她,淩木知道她在生氣,拉著她的手說:“清清,你知道嗎,在我印象裏我從來沒有和爸爸媽媽吃過一頓完整的飯。我記得有一次我過生日,嗯,是六歲還是七歲呢,那天爸爸媽媽都在,可是剛吹完蠟燭,一通電話爸爸媽媽就走了,把我送到了你家,我還帶著蛋糕呢,你記得嗎?那天我許的願望是每天都能夠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飯。”

“清清,你不會知道我看著你和阿姨拌嘴、被叔叔訓的時候心裏有多羨慕。可是我的爸爸媽媽,他們隻會給我錢。”

“我很用功地讀書、參加比賽,我想讓他們高興,然後給我獎勵,我就可以借他們一個下午的時間。可是他們隻會給我錢,然後說想要什麼自己去買。我想要買的卻是他們的時間,要多少錢才夠呢?”

“他們問我想不想和他們一起住的時候,清清,你能體會我的興奮嗎,這本來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我不可能說不願意啊!”

顧清清沒有說話,淩木以為她再也不會原諒自己,一下子難過起來。然後,她感覺一雙軟軟的手臂抱住了自己,顧清清抱著她,枕頭洇濕了一片。

顧清清從來不知道淩木內心的想法,鄰居們總是說顧家有兩個孩子、顧家夫婦對淩木比對親生女兒還好,她討厭被別人比較,而淩木呢,她不得不被比較,因為正是她的親生父母把她寄放在別人家裏。如果父母也能比較的話,淩木的親生父母對她的確沒有盡到顧家夫婦一半的心。雖然衣食無缺,但終究比別的孩子多了分敏感。

而顧清清的難過更多是因為她一直自詡是淩木最好的朋友,卻隻想到自己要離開一個好朋友,沒有想到淩木已經離開她的爸爸媽媽很久了。她為自己的自私感到難過。她抱著淩木,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對不起”……那一晚,她們拉著的雙手把她們的夢境重疊在一起。

顧清清不是第一次見淩木的父母,但第一次認真地觀察他們。淩木的父母都是一身工作套裝,西裝熨燙地幹練而簡潔,和顧媽媽的圍裙、顧爸爸的毛衣站在一起,他們身上有一種穿梭在工作間裏的精英的特有氣質。

顧清清聽到淩木爸爸說:“本來想請你們吃飯的,但是下午還有會要開,這就要走了,改日一定請。”心裏十分為淩木不平。

顧清清背著大人,裝老成地偷偷對淩木說:“木木啊,今天你就要走了,我也沒有什麼別的送給你,就送給你一句話:要是他們對你不好你就回來,我的房間永遠向你敞開。”

淩木一頭冷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前幾天看的那本總裁文裏男二對女主說的話吧,‘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就回來,我的別墅永遠向你敞開’。”

“呃,被你發現了……死淩木,你又偷看我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