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璩淩無,另外也叫黑念。我是生活在充滿海水的島嶼上。隻是這島嶼與其它島嶼不同,島上的人都是人魚,沒有一個人類。
我不知道我生活了多少年,我隻知道,我必須找到那個人。
在一次的偶然,我在路上看見了一個長相跟他十分相似的男子。他被一個壯大的大塊頭欺負,看他束手無策的樣子,我就趕緊去搭救他。心中本來是帶著一份竊喜的,哪知他看到我,如同看待陌生人一樣。心情真是糟糕透頂。
他笑得很燦爛,他問我的名字叫什麼。我本想告訴他,我叫璩淩無,可是我猛然想起自己已經舍棄這個名字許久了。於是就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叫黑念。
當然,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有點疑慮。他也告訴我,他叫麥瑢。明明長相一樣,可名字為什麼就不一樣了呢?我很疑惑,也很納悶。但是他道謝完之後,就匆匆忙忙地撿起書本走了。看他如此匆忙就算了,原本是想與他交談一番的。
我一直悄悄地跟蹤他,他似乎是沒察覺。一路尾隨到了探險俱樂部,那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其實麥瑢是麥天佑的兒子。幾年前曾經與他一同探險,為了調查亞特蘭蒂斯,他不幸被機關射傷。我就想,難怪樣子非常相似。
既然已經知道他的喜好是探險的話,這樣子比較好辦了。不過更棘手的應該是他舅舅就是了。我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麥瑢,得知他渴望去冒險的心情,我就想到了一個比較蠢的辦法。
在廣場上,為了取得他的吸引力,我隻好裝傻賤賣紅瑪瑙。果然這蠢方法行得通,他乖乖地來了。
“你不是黑念嗎?你怎麼那麼蠢,幹嘛賤賣紅瑪瑙?”他天真地看著我,貌似是替我的智商擔憂了。
我一時找不到完美的借口,就非常愚蠢地回答:“為了賣點錢,吃飯。”
但我更加萬萬沒想到,他居然相信了……我真的是為他的智商著急,這種個性實在是太容易被人欺負。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在意他。因為他的天真跟單純吸引我去保護他。
為了讓他對我更加信任,我就裝作非常高冷神秘的樣子。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看到他生氣的樣子,我挺想笑的,但是我強忍自己不能笑,要淡定一點。為了自己的形象。
麥瑢很執著,也很囉嗦。他總是喜歡追問我一些問題,都是令我反感的問題。他會問我,我是什麼人,我是從哪裏來,我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了他?等等這些一係列問題,對於他的問題,我真不想回答。雖然小時候是見過他沒錯,但是他好像忘記了這回事。我之所以不想回答,單純是因為我生氣了。
我們經曆了一次次的生死,那一次我真以為他會離我而去。我內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與孤單。這麼多年來,我是頭一次有這種感覺。這算不算是朋友之間的感情?或者說超過了極限,是親情?
我始終是不明白這個關係。
有一次,麥瑢特別的煩。追問我的身世,說實話,我並不想把我的真實樣子給他看。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樂意。
“黑念,我求求你了,告訴我行不行?”
看到他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真心拗不過他,一心軟居然答應了他的條件。
於是我將自己的樣子給他看,結果他嘲笑我像個女人。
“噗哈哈,黑念你的樣子太像是美人啦……”他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表麵上我看起來不介意,但還是會覺得窩火。我就用尾巴報複他了,他反而是摸起我的尾巴來了。被他摸得很癢,我就隨便找個借口騙他。
“你摸尾巴的話,就說明你在對人魚示愛。”
“啊?你不是在騙我吧?”他一臉的不相信。
“是真的,我何必騙你呢?”
果然,他最後還是不情願地相信了。麥瑢看起來瘦,但是抱起來真的有點重。我很懷疑他是不是胖子,偷偷地觀察過他的身材,明明沒有肉,怎麼會那麼重?
變回了人類的樣子,他不情願地對我說:“我還是比較喜歡看你是人類的樣子。”
這算不算是間接性的喜歡?他是承認我為家人了嗎?內心確實有些小小的激動。不知道為何,在他麵前,我特別喜歡微笑。而在其他人麵前,我無法做到。我一貫認為,最美好的一麵不必展現給素不相幹的人看。
話說他是個愛哭的家夥,害怕黑暗,害怕失去。一旦去某個黑黑的地方,他總會緊緊抓著我的衣角不放。
…… ……
我原以為,我是不可能再見到他了。但我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見麵的方式。
在十年前,我曾經見過麥瑢一次。他那時候是個還沒長大的小鬼,那時候是在一個湖邊認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