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感是如此的真實,現在隻要自己一閉上眼睛就看到無邊無際的黑暗,連綿而過了整個世界。
那些黑暗沿著村子曲折的小路漫延了無窮無盡的記憶,它們出現在路邊,出現在世界的每個角落。
站在記憶的河邊看著搖晃的渡船終年無聲地擺渡,它們就這樣安靜地畫下黃昏畫下的清晨。
向藏花絮絮叨叨的和自己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自己也偶爾嗯啊兩聲,點點頭示意自己在聽著她的見解,並沒有走神或者是不理她。
身邊的朱寄文比較反常,一路上支邪鬱幾乎沒有聽到他開口說話,因為要應付向藏花,所以也就沒有來的及和他交談,不知道他現在心中的想法。
朱寄文隻是在懷念,他懷念過去的支邪鬱,懷念他留在單車上的十七歲,懷念曾經因支邪鬱的一陣微笑而激蕩起來的風,夾著悲歡和一去不在回來的昨天,浩浩蕩蕩地穿越他單薄的青春,明亮,傷感,無窮盡。
不安一陣陣向支邪鬱席卷而來,她似乎陷入了被動,手上的納戒不知為什麼突然打開。
關注著向藏花和朱寄文情況的支邪鬱沒有發現納戒的動靜,從裏麵飄出的一株藥材在接觸到空氣後,悄悄的化成了粉末,消失在支邪鬱的身邊。
如果支邪鬱看到那株植物,她一定會喊出它的名字,幻愛,她在零城的那個藥圃裏發現的奇特藥材。
幻愛,顧名思義,幻想幻覺,一種麻痹和蒙騙五感的藥材,經常會用來做一些有關感情方麵的藥劑。
向藏花邊走邊說,她忽然提到了一直跟在她們身後的朱寄文。
“哎,邪鬱,你有沒有感覺到朱寄文不在了啊?”
“沒有啊,他不是一直跟在我旁邊嘛!”說著,支邪鬱下意識的回頭看朱寄文是否跟在自己身後。
“啊!怎麼會這樣?”
支邪鬱低吼一聲,本來在自己身旁的朱寄文像是被什麼束縛著,被拉著向後快速的退去,身後道路上漸起的白霧迅速的吧他吞噬,一瞬間,支邪鬱就已經失去了他的蹤影。
她蹲下去狠狠的捶打自己的頭,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回頭去看,朱寄文根本就不會消失不見,明明鎮警告過的,千萬不能回頭看,不然會失去朋友,可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記在心上呢!
身邊的向藏花也是一副愧疚難過的樣子,一時間她們兩個相顧無言,沉默的氣息彌漫開來,最終還是向藏花歎息一聲轉過身去,接著向前走去。
支邪鬱垂頭喪氣一副敗家犬的模樣,雙眼紅通通的,失魂落魄的跟著向藏花機械的向前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支邪鬱隻知道自己的雙腳雙腿已經全部麻木了,她抬頭看見了一座城堡,遠遠的望去很宏偉,很震撼人心,就像是童話小說裏的霍格沃茲。
她感受到了凡世的喧囂和明亮,世俗的快樂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澗,在風裏,在她眼前,汨汨而過,溫暖如同泉水一樣湧出來,她沒有奢望,她隻要大家快樂,不要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