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傳完頭球之後,已經策馬到了無名隊的禁區,等著隊員傳過球來。可是,他看到無名隊搶球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防守極其嚴密,心中不由得暗自焦急。他對著衝風隊大喊一聲:“停止傳接,打吊高球!”
打吊高球是極為冒險的一招,不僅距離遠,而且角度不好掌握,如果稍有偏差,火球又會落入對方的仗中,但這也是此時最為恰當的一招了,因為無名隊數次差點將火球搶到,再不打吊高球,時機就晚了。
聽到紀南的命令,衝風隊此時控製火球的隊員忽地將長球仗往另一個隊員的馬腹下一遞,球滾了出來,而那個隊員早已經瞄準角度,等火球未落地時,雙手揮仗,由下而上狠狠地一勾,那火球再一次衝天而起,不過這個球是高高地越過雙方隊員的頭頂,朝著紀南大騎士的方向飛去。
紀南鬆了一口氣,眯著眼睛看著火球成功地飛過雙方隊員的頭頂朝著自己飛來,他雙手緊握長球仗,心裏早已經計算好了力量、速度還有進球的角度,而且他心中暗自道:“嘿嘿,焦飛啊焦飛,這次除了你真的能飛,否則這一球你們如果攔不到生生硬擋的話,那隻有被火球燒得又焦又灰了!”
可是,焦飛這支無名隊看來並沒有會飛的跡象,他們十二個人誰都沒有試圖將這一吊高球攔住,火球順利地被紀南給接住了,他長球仗一挺,火球在掉中巧妙地輕輕拋向空中,然後在馬背上側身,擊球,這一連串流暢的動作足以顯示紀南高超而老練的技巧。
但是,就在紀南擊完球,調轉馬頭,準備看看自己的入球傑作時,他一下子懵了:無名隊的十一名隊員不知何時已經神不知鬼不沉地齊刷刷擋在球門前,那個火球根本沒有擊入無名隊的球門,而是在他們的長球仗間輕鬆地傳遞著,紀南感到一陣暈眩,差點從馬背上跌下來!
也就在這時,無名隊的隊員忽然齊聲發出淒厲的長嘯,帶著火球以風一樣的速度衝向衝風隊的球門。
衝風隊的隊員們和紀南一樣,此時還陷在驚諤之中,方才他們本來也以為這一場火鞠賽會在紀南大騎士的最後一擊下取得勝利,可是他們身旁的無名隊隊員竟然一個個像風一樣瞬間擋在了球門之前。此時,他們心中隻有一句話:“真是見鬼了!”
火球被無名隊帶往衝風隊的球門,紀南氣極敗壞,一邊策馬跟上,一邊對著守著球門的衝風隊隊員大喊道:“你們給老子守住,不能讓他們進球。”其他的隊員此時也已經從驚諤中清醒過來,他們也快馬加鞭,往著自己的陣營趕去。
焦飛似乎在衝風隊的球門前已經等了很久了,他有點落寞地來回遛著馬,然後又抬頭看看那正朝著這邊衝來的火鞠隊員,似乎等那火球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那幾個守門的衝風隊隊員看到他還有心情這樣遛馬,眼裏都快噴出火來了,他們的雙手緊緊地握著長球仗,眼睛緊緊地盯著焦飛,手心裏卻情不自禁地沁出汗水來。
“呼!”
無論衝風隊如何緊趕慢趕,無名隊總像是一陣陣陰風般跑在他們前麵,他們把火球飛快地往前傳接著,不一會兒已經跑到了衝風隊的禁區。那個控球的無名隊隊員忽地勒住馬韁,黑色的大馬停住奔跑的腳步,仰天長嘶一聲,緊接著,他長球仗一遞,將火球傳向焦飛。焦飛接過火球,將火球不斷地輕輕垂直拋向空中,似乎並不忙將球擊向球門。
此時,紀南和那些追趕的衝風隊隊員都已經停止追趕,因為他們再怎麼快也已經無法衝到自己球門之前,焦飛此時如果要擊球隻是一揮仗的功夫,能不能守住球,隻能靠守門的那些衝風隊隊員了。
觀賞台上,奔火王和那些王親貴族們都已經屏住了呼吸,誰也沒想到今日的火鞠賽竟然如此前所未有地精彩而且動人心魄。而明姍公主此時也已經對了這個著黑衣騎白馬,臉上戴著銀色麵具的焦飛產生了興趣,她此時對焦飛的興趣已經遠遠地超過了對這一球能否擊得進的興趣!
“轟!”
焦飛將球朝著球門擊了過去,那四個衝風隊的守門隊員奮不顧身地結成一道肉牆,四根長球伏不約而同地朝著那呼嘯的火球掃去,他們希望以四人之力能夠將球擋住。
就在這一時刻,火鞠場上響起了幾聲慘叫聲,紀南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因為那四個衝風隊隊員組成的肉牆已經生生地被火球穿了過去,他們紛紛從馬背上跌下,每個人都是血肉模糊,而那火球已經擊進了上等耗牛皮所製成的網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