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公子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笑道:“反正本公子就喜歡坐在這裏,況且爍金大陸的法令又沒有規定我不許坐這張桌子。”說著,他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深一淺兩個可愛的酒窩來。
“公子想坐就坐下吧,反正這張桌子有四個位子。”拿雲道。
“看看,還是這個戴著麵具的公子知書達禮!”那年輕公子說著,竟然一屁股就坐在了羅布的身旁,與拿雲隔桌相望。
羅布皺了皺眉頭,因為這個人哪都不坐,竟然一下子就坐在他身旁,挨他挨得很近,一股淡淡的脂粉味縈繞在旁邊。他心裏暗道:“這個人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嗜好吧,否則身上的氣味怎麼不像是一個男人的味道!”他不由得往旁邊挪了挪。
不料,那年輕公子見羅布挪了一下,他也跟著挪了一下,然後他開口對著拿雲笑道:“這位公子該如何稱呼?”
拿雲喝了一口酒,淡淡地道:“我叫拿雲,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小弟複姓西門,單名一個庭字,朝庭的庭。”說著,那年輕公子轉過頭,用胳膊肘觸了一下羅布,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羅布瞪了西門庭一眼,無奈地道:“我叫羅布,星羅棋布的羅布!”
“哦?”西門庭顯出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繼續對著羅布道:“怪不得你的雙眼看起來朗若辰星,而且像是迷棋那樣深不可測!”
拿雲聽到西門庭這樣誇獎羅布,差點把含在口裏的酒噴了出來,而羅布此生從未聽過有人這樣讚美他,更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拿雲坐在西門庭的對麵,他雖然裝作自顧自地喝酒,但其實一直在觀察著這個主動湊上來的小白臉。他發現西門庭的身材瘦小虛弱,而且說話娘娘腔,真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不過,從他說話的口氣還有神情看來,西門庭倒是不會讓人太討厭,相反卻有點坦率和可愛。
西門庭這時也注意到拿雲在觀察他,他趕忙清了清喉嚨,又道:“拿兄,看你們兩人的外表和打扮,你們應當是從外大陸來的吧,不曉得來爍金大陸有何要事?”
拿雲心念一動,暗道:“反正我們也要找人打聽斷金穀的位置,不如就找他問問。”於是,他道:“西門兄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們不是爍金大陸的人。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想來爍金大陸找點事做,聽說那裏是爍金大陸最富有的地方,所以我們就想去碰碰運氣。”
“嗬嗬,拿兄太謙虛了,就憑你們兩個的外貌還用得著去找事做?對於拿兄,小弟是不敢說,但是對於羅兄嘛,小弟敢斷言,隻要他開口喊一聲,不知有多少爍金大陸的姑娘們一下子就會蜂擁而上!”
聽到西門庭的話,羅布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他倒不是因為西門庭誇獎自己才笑出聲來,而是西門庭說話實在是太直率了,也不怕傷了拿雲的自尊心。
拿雲倒無所謂,因為他長年累月地戴著這個金色的冥石麵具已經戴習慣了,別人怎麼看他都已經無所謂了。
那西門庭聽到羅布笑卻認真起來,他急急地道:“羅兄你可別不相信,你們看看樓下,那些肥頭大耳的姑娘們可都是衝著你們來的,猶其是衝是你羅兄來的……”
羅布笑不可遏,他問道:“我說西門小弟,你如何知道那些姑娘們是衝著我們來的?”
西門庭嘟著嘴道:“小弟我方才就是從樓下擠上來的,她們嘴裏議論的正是你們這兩個來自外大陸的人,那饑渴的神情仿佛要吃人似的;再者說了,這樣的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要知道爍金大陸的男人們就是生活太過富裕了,所以幾乎每個人都吃得腦滿腸肥,連路都走不動了,因而一旦有外大陸的英俊男子來到爍金大陸,那些思春的姑娘們總會情不自禁地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哦?”羅布止住了笑,他沒想到自己的玩笑話竟然會是真的,看來樓下的那些“癡心人”真的是衝著他和拿雲來的,不過,一想到那些肥頭大耳、穿金戴銀的姑娘們,他可是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拿雲苦笑道:“羅兄,這下可好了,我們待會兒要如何才能離開這個小酒館?”
羅布聽到拿雲的話,剛想應答,卻聽見小酒館的木樓梯被踩得“踏踏”直響,聽聲音應當是有好幾個人衝了上來。
西門庭“咯咯”地笑道:“羅兄,我說你還不信,你看看,準是那些癡心人已經按捺不住衝上來了!”
羅布看到西門庭那興災樂禍的樣子有點氣惱,但是此時又不知如何是好,他看了看拿雲,可是拿雲也無助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