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七(1 / 2)

回顧曾經夕陽下,兩兩小少年,歡聲走在小路上,一瘸一拐,狼狽至極。至此,不知愁幾許。

“你的衣服怎麼破了,?”白一凡瞧見阿七衣服淩亂,幾處殘破,擔憂道:“這可是前天張大娘花了十幾文銅幣買的,要是讓她看見衣服會破成這樣,一定會很生氣的。”

“沒事沒事,頂多是一頓板子,我又不是受不了。”阿七笑道。

“怎麼沒事!”看著阿七輕描淡寫的模樣,白一凡氣道:“你為了我受了張大娘多少說教,要是再因為我被打了一頓板子可怎麼辦?”

“涼拌唄。”看著白一凡那急躁的模樣,阿七停下腳步,看向白一凡,神情凝重,道:“一凡,如果你遇到危險,不要說是這一件新買的衣服,我一定會拚命地救你。”

“阿七……”白一凡抬頭看著阿七,一陣感動,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是我的兄弟嘛,哈哈哈~”阿七笑著,扶著白一凡便向前走去,乘著夕陽餘暉,直到太陽剛落下山,二人才回了家。

白一凡受傷,惹得馬善一陣心疼,那孩子一躺下便就睡著了,阿七看著白一凡睡相,笑道:“真是難看。”

離開馬善家後,阿七垂下臉,低著頭看著自己那殘破的衣服,無奈道:“這次怕是免不了一頓打了。”歎氣後,便徑直走回自己家中。

眼見那房上煙筒正冒著白霧,從門出便傳來一陣飄香,阿七卻毫無心思,低著頭愣愣的進了門。那剛從廚房忙活完的張大娘本來笑意盈盈,一句“阿七,你回……”說到一半就斷了,眼看他那衣服幾處破損,怒從心頭起,直接就在阿七的臉龐印上一個掌印子,罵道:“兔崽子,這新買的衣服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見阿七低著頭,不言語,那女人氣急敗壞,眼見旁邊的櫃子上放著一個木棍子,轉眼抄在手中,便是一棍子打在阿七的屁股上,引得阿七抽泣起來。

“你說,你是不是又跟馬家那個來曆不明的小子混在一起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那不知道哪來的野孩子,我叫你離他遠點,你怎麼就是不聽?啊!!!”罵完,便又是一棍子打在阿七身上,直接嚇的阿七抱頭鼠竄,直跑進屋內。那女人擼了擼袖子,走進屋內,然後又是一聲聲的慘叫。

“一凡他不是野孩子,他是我兄弟!”阿七躲在炕裏,聽著自己的娘不斷辱罵白一凡如何來曆不明,心裏一急,便叫喊出聲。

這裏一幕,引得許多村人來瞧,幾個年紀似有五六十歲的老太太看不下去,便前來勸解,那張大娘也是氣壞了,將木棍摔在地上,想那衣服,他才讓他兒子穿上,這才不到兩天搞成這個樣子,不禁叫罵道:“那馬家的孩子真是個禍害,把我兒子衣服糟蹋成這樣,簡直氣死我了!”

“不是白一凡弄得,是我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的,跟一凡沒有關係。”阿七叫道,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這一切的過錯都要來到白一凡的頭上,明明都是因為他,可娘為什麼就是這樣,一定要把責任推給白一凡,他這麼想著,喊出了那句話,卻又張大娘一陣瞪眼,欲把那棍子撿起,幾位老人連連阻撓,方才迎來了一場平靜。

阿七還想說些什麼,旁邊的幾個老人衝他瞪著眼睛,示意他不要再說了,這才徹底安靜下來。

本來今天打了魚,張大娘打算好好做一頓每餐,秀秀手藝,卻沒想到會鬧到如此,直至阿七的父親回來,幾番勸解過後,才能坐下來,吃了一頓美味而又無味的的飯,途中,阿七的父親幾番言辭令色,勒令阿七不要再與白一凡交往,可阿七也隻是表麵應付,心裏卻想著白一凡的傷勢如何,明天能不能好,要不要再去那個山坡摘果子等話語。

此事很快便傳開,畢竟村子很小,白一凡自是能夠聽到風言風語,許多以前多少能搭上話的,現在一句話也不願意理他,隻有阿七一如既往,即使帶著傷痛,還是隨時都能洋溢著笑容……

於此,白一凡已不敢深想,那是他,最痛苦的回憶,也是一切的開始,他時常在想,如果自己能夠再費些力氣,多花些唇舌,在努力一點,阿七是不是就不會死,是不是依舊能夠對著他哈哈大笑,他不敢想,因為那是他的噩夢。

從回憶深處走出來,不知沉浸多少,天已漸晚,那瘦弱的人,依靠在門邊,望著池中倒映下的月,幽幽無聲。

第二天清早,天剛蒙蒙亮,白一凡早已收拾好。說是收拾,不過是想慕家討要了一件粗布麻衫,那先前的華服實在讓他不習慣。

雖是清早,天還沒亮幾分,這慕府上下卻早已人來人往,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要說這慕家實在過大,長廊曲折,光是內院的亭湖便要隔著很遠才能看到對岸,高樓閣宇,一片繁華,幾番周折,遭了幾次白眼,倒是也有好心人,卻也是隨便指了路便就立馬離開了,白一凡才出了門,仔細一看這慕家,不可說不氣派,光是這大門便是器宇不凡,那門上雕刻的金龍熠熠生輝,祥雲之中好似好似活著一般。白色高牆高挺聳立,那丫鬟瞧不上他倒也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