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張凡剛是到鄉政府,他聽說的第一事情就是已經被革職的副鄉長範扁病情好了?好的意思便是,範扁不瘋了?
如果此事為真,也是幸事一件。畢竟範扁落得的下場夠可憐的,弄得他人最後也是瘋癲,現在他好了,作為同仁一場,張凡理應去探望他。
範扁的住處,張凡可以輕車熟路的找到。敲了一會兒門,前來開門的是一個白麵少年,看他年紀不大,人看起來有些靦腆,十七八歲左右的模樣。
他見張凡麵生,疑惑問道:“請問你要找誰?”
張凡一怔,心中暗暗一道:莫非此人是範扁的那個兒子?範生嗎?
結合起兩人的麵貌特征,還真是有些相似,如此心中以猜測,張凡斷定,此事是八九不離十了。
張凡笑著說道:“想你就是老範的兒子範生吧?你好,我是來找你父親的,他現在還好吧?”
範生一聽張凡是來找自己父親的,趕緊禮貌的讓開了道,“嗯!他已經完全康複了,不過身子還是有些虛弱,目前還在床上躺著呢,您請進。”
好個翩翩有禮的少年郎。怪不得張凡第一次到此做客,發現範扁家中整個牆壁上都是貼滿了兒子的獎狀,一看此麵相,想必他的德智體也是兼優的吧?
張凡會意笑笑,入了裏屋。
範扁見是張凡來了,他趕緊從床上掙紮著要坐起來,不過卻被張凡按住,“老範,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先躺著吧!反正我也不是外人,你跟我客氣啥?”
範扁點頭,他麵色略顯蒼白,人看起來比起之前可是消受了很多,尤其是他一雙眼睛,有了明顯的凹陷。
“怎麼樣?身體還好吧?”張凡坐在了一張矮椅子上,目光落在了範扁的臉上。他心中不由得再是暗暗一歎息,想起昔日中那個煥發的副鄉長,如今落魄得如此地步,世事無常,真的是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福禍相隨啊。
“嗯!好多了,謝謝小張主任還能來看我。唉,我現在就是……”範扁眉目一黯淡,沉默了下去。
張凡以為他還沉浸被革職的悲痛中,他隻能安慰他道:“我說老範啊,畢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如果還沉浸在過往的往事中,那是沒有必要的。我們活著的人,不能給一尿憋死不是?你下來了,其實可以考慮幹其他的。條條道路通羅馬,三百六十五行出狀元。您說是吧?”
範扁抬起頭,目光深幽的撇了張凡一眼,他才是緩緩說道:“你的話是說的有道理,可是,世人道理皆懂的,但是,最後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呢?不過你放心吧,我大病一場,醒來後什麼都想通了。不就是一個副鄉長的職位嗎?革職就革職了,借你的吉言,我已經想好自己未來的路,自己該幹什麼了。”
如蛹化蝶,過程必定是痛苦的。在它竭盡全力的破開那一層層環繞的巨蛹,沒有人知道它在其蛻變的過程中,曆經了是怎麼樣的一番磨難。
俗話說,不經曆風雨,怎可見彩虹?
範扁能夠清醒的意識到這一點,的確是值得欣慰。
今年的仲夏炎熱,時間邁入了深秋。
李家村的後山景點,在一個月的緊張籌備中,終於得以拉開了序幕。轟隆的機械聲運行,大刀闊斧對著那一片原始的景點如火如茶的進行。
因為有了李善這個留美的建築工程師全程規劃,張凡也不必為此事過於操心。所有的設計,他幾乎是交給了李善全權處理。
偶爾,張凡不忙的話,他也會親自去景點看看,感受著工人們的勞作,看他們把一條羊腸小道,開渠成一條寬敞的馬道,卻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張凡甚至能夠預測得到,在不久的將來以後,這一片景點,定然會公眾與眾人的腳下,成為一個香餑餑的旅遊景點。
好事多磨,天不測有風雲。
景點的開渠,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張凡意外接到了陸達的電話。陸達在電話那頭,他的言語很急速,似乎發生了很大的事情。他對張凡說,電話中說不清楚,希望盡快見上一麵。陸達說完,他匆匆掛了電話。
張凡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能夠從陸達對他傳遞的那一份信息,當真是很著急。
於是張凡找到了李善,囑托他景點開渠的一切事物後,他駕著車子匆匆趕往了江都。
回到江都,在陸達指定好的地點,張凡見到了他本人。
護城河外。
陸達在默默的大口抽著香煙,地上滿滿都是被熄滅了一半的煙頭,而且陸達人看起來有些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