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李富貴是個臭脾氣，又臭又硬，如果不是因為接了高飛的囑托，張凡還真不願意跑來這一趟。
“哦！你說的這事情啊？沒有什麼好談的！”李富貴麵色立刻一沉下，“那上河村的村民，他們就是一群強盜。看到我們村中的男男女女現在賺到了錢，哦！他們就眼紅了，想要從他們手中包攬一部分的活兒，哪有這樣的道理？小張主任啊，當初可是我親自找上你，然後是你當場給我許下的承諾，怎麼這會兒，你又給他們說話來了？”
張凡就知道是怎麼樣的結果，但，他並不氣餒，“李支書，不是我我幫他們說話。而是……不如你換另外一個角度試想一下。你們兩村子本來都是相鄰，一直都是很和睦的相處。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我想他們也並非是眼紅，而是他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會提出那樣的要求來。再者，如果他們真的每家每戶都富裕得流油，他們豈非會拉下自己的臉麵，來央求你們李家村分給他們一些活兒嗎？不都是給生活逼迫的嗎？”
張凡的一番話，頓時讓李富貴沉默了下去。是啊！張凡的一番話的確是說的不錯。他們都是一群生活在這個社會最低處的老百姓，窮人。
如果誰個家中富裕，有吃有喝有穿，他們又怎麼會跟他們提出那樣的要求來？無非就是家中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所以才拉下了臉皮，要求他們李家村分一些活兒給他們幹，從中某個餘錢，也好接濟一下家中的日子。
都是一個窮字給鬧的！
張凡見李富貴沉默了，他繼續加把勁說道：“李支書，我姑且這麼跟你說吧，因為後山景點的開發，是個大工程，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夠完整的。如果沒有一年半載，工程亦是無法完工。所以當中的小活兒，單單是你們李家村的青壯年，在人力方麵，還顯得有些單薄了一些。居然你們都包攬不完，何不順水個人情，瓜分一些給上河村的村民麼？這樣一來，你家孩子有肉吃，旁邊村的孩子們也不會可憐兮兮的對你們張望了不是？再者……”
“好了！小張主任，你不要在說了。你就當我剛才的話沒有說過吧！我答應就是了。哎！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也許我們之前……都錯了。”
見李富貴終於肯鬆口，讓步了，張凡麵色一歡喜笑道：“嗬嗬！李支書的心中度量，果然是宰相肚子能撐船啊。行，此事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了。”
“小張主任慢走。”
張凡出了李家村村口，正好遇到李壯牛夫妻在此開張賣豬肉，李壯牛眼尖，他一眼就瞅見了張凡，他打手一揮，對著張凡打了一個招呼：“小張主任，好久不見了，這段時間你都去了哪裏啊？”
“哦！是大牛你們啊？怎麼樣？你們這豬肉攤生意還好吧？”張凡挑目光一看，檔子上的豬肉也賣得差不多了，看來他們夫妻兩的生意還算不錯。
“哎！也就一般般的。你等一下。”
李壯牛抄起了殺豬刀，從檔子上的一半豬肉切下了一條豬腿，然後打包好遞給了張凡，“嘿嘿！小張主任，上次你幫助了俺的大忙，我們夫妻兩都沒有好好的感謝你呢。這豬腿隻是俺們的一點小心意，你捎帶回去，然後放些黃豆，熬上一兩個小時，外加上一點配料，絕對是一道好菜。”
張凡笑著把那豬大腿推開，說道：“不了！我不缺這些東西。如果你真的執意要給我的話，大牛，你能否聽我一句勸？”
李壯牛抹了一把汗水，一臉疑惑，不過他還是點頭：“嗯！小張主任，你說吧，你是我們李家的救命恩人。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你，那麼我想翠花她……”
張凡一擺手，阻止了李壯牛繼續往下說去的話，“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在提了！我無非就是舉手之勞！小小事情一件，你們幾不要一直掛在心上了。你說，如果你們每見到我一次，又是舊事重提，我得多難為情啊？”
張凡語氣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我想跟你們說的是，你們不妨把這豬腿給你們家的四丫頭好好的補上一頓。你是她們的親爹，如果連你們做父母親的，都不疼愛自己的孩子，把她們像是野草一樣的外放著，生男生女都一個樣，都是你們老李家的孩子，能有什麼區別呢？如果你們這做父母的，還感不到自己的一絲愧疚，那麼你們這行為，真的叫天下人做父母的感到不恥了。好了，我話說完了，你們忙吧，我不叨擾你們做生意了。”
“小張主任！謝謝你！我……俺們知道怎麼做。”
李壯牛雙手緊緊的拽著那一條豬大腿，他眼圈一片通紅，看著那走遠去的背影，想起張凡剛才對他說的那一番話，讓李壯牛心中一片五味雜全。
是啊，不管是丫頭也好，兒子也好，終歸都是他的種！當中能有多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