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讓鬥嘴成為生活裏的調味劑(1 / 2)

男女雙方開始交往的時候,為了博取對方的好感,一般都會小心翼翼地竭力遷就對方。但隨著雙方距離的拉近,雙方就會出現依賴和任性。所以鬥嘴的出現,其實也是雙方愛情進程中的一個裏程碑。

這裏的鬥嘴,不是吵架,也不是口角,而是一種十分獨特、有趣的語言遊戲。現在的許多青年戀人中,尤其是有較高文化素養的情侶們中間,有很多人會玩這種碰碰車式的“鬥嘴”遊戲。玩過碰碰車的人都知道,那樂趣全在於東碰西撞、你攻我守。這種遊戲的新鮮與刺激絕非四平八穩地行車能比的。戀愛階段的鬥嘴,是一道味道獨特的“愛的大餐”。台灣女作家玄小佛在她的短篇小說《落夢》中,就描寫了戴成豪和穀湄兩位戀人間的一段“鬥嘴”:

“我真不懂,你怎麼不能變得溫柔點。”

“我也真不懂,你怎麼不能變得溫和點。”

“好了……你缺乏柔,我缺乏和,綜合地說,我們的空氣一直缺少了柔和這玩意兒。”

“需要製造嗎?”

“你看呢?”

“隨便。”

“以後你能溫柔點就多溫柔點。”

“你能溫和也請溫和些。”

“認識四年,我們吵了四年。”

“罪魁是戴成豪。”

“禍首穀湄也有份。”

“起碼你比較該死,比較混蛋。”

不難看出,這對戀人,兩人彼此依賴、深深相愛,但是兩人都具有獨立不羈的性格,誰都想改變對方,而誰又都改變不了自己。然而從兩人針鋒相對的話語裏,我們分明感覺到他們彼此的寬容、彼此的相知,我們會很真切地感覺到濃濃的愛意從他們的內心流溢而出。這段對話十分典型地反映出戀人間“鬥嘴”的特點:

一是目的的模糊性。戀人間鬥嘴一般並非要解決什麼實質性問題或一定要得出什麼結果,而僅僅是借助語言外殼的碰撞來激發心靈的碰撞,從而達到兩顆心的相知與相通。因而戀人們常常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件微不足道的事“鬥”得不可開交,局外人很難領會到其中的奧妙與樂趣。

二是形式的尖銳潑辣。戀人間的鬥嘴從形式上看和吵嘴很相似,你有來言我有去語;你奚落我,我挖苦你;毫不相讓,“錙銖必較”。但與吵嘴根本不同的是:“鬥嘴”時雙方都是以輕鬆、歡快的態度說出那些尖刻的言辭,有了這層感情的保護膜,“鬥嘴”就成了一種隻有刺激性、愉悅性卻無危險性的“軟摩擦”,成了表現親密與嬌嗔的最好方式。不難想像,當穀湄說出“起碼你比較該死,比較混蛋”時,臉上是帶著親切而頑皮的笑容的。如果換一種冷若冰霜的態度,那麼這句話就不再是鬥嘴,而變成辱罵了。

正因為鬥嘴具有形式上尖銳而實質上柔和的特點,它就比直抒胸臆式的甜言蜜語有了更大的展示情人間真實感情與豐富個性的廣闊空間。所以沐浴愛河的許多青年男女都喜歡進行這種語言遊戲,在這種輕鬆浪漫的遊戲中,加深彼此的了解,增進相互的感情,同時也調劑愛情生活,使戀愛季節更加多姿多彩。

《紅樓夢》第十九回寫寶玉到黛玉房裏,見她睡在那裏,就去推她,黛玉說:“你且別處去鬧會子再來。”寶玉推她道:“我往哪裏去呢?見了別人怪膩的。”黛玉聽了,嗤的一聲笑道:“你既要在這裏,那邊去老老實實地坐著,咱們說話兒。”寶玉道:“我也歪著。”黛玉道:“你就歪著。”寶玉道:“沒有枕頭,咱們在一個枕頭上。”黛玉道:“放屁!外頭不是枕頭?拿一個來枕著。”寶玉看了一眼,回來笑道:“那個我不要,也不知是哪個髒婆子的。”黛玉聽了,睜開眼,起身笑道:“你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請枕這一個。”她把自己的枕頭讓給寶玉,自己又拿一個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