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鋒利……”君善的手指流出血來,血滲進劍身中消失不見。
君善取下掛在一旁的劍鞘,劍鞘上綁這一張米黃色的紙,紙上寫道:“西秦有女鑄劍師,其夫充軍,為使夫不戰死沙場,取西海黑玉蓮藕鍛天下第一鋒銳之劍,輕巧如木,名為侍夫劍。其夫執此劍馳騁疆場,所向披靡,立百戰功,拜將軍。後因奸人貪圖寶劍,設計陷之,侍夫劍輾轉江湖之中,終為劍宗收獲,藏於此。”
“原來這劍名為侍夫劍,還並非精鐵所造,竟是由一種黑玉蓮藕鍛成,也不知這蓮藕能吃否?”君善咬了咬劍柄,劍柄上竟留下了一圈牙印,不由一驚,這劍真是蓮藕,隻是蓮藕不好吃罷了。
君善想道:此劍雖然鋒利,但劍身太過脆弱,又怎可上戰場殺敵,隻怕稍一衝撞,便折斷了。
他取下附近一把凡劍,與侍夫劍互砍,那把凡劍發出清銳的鳴聲,侍夫劍卻靜寂無聲。而侍夫劍也沒有君善預料中的被斬斷。君善一臉疑惑,突然聽到外麵胡九尾在叫自己,君善心中一喜,道:“九尾最是聰明,坑定直到這劍為什麼不斷。”
他出了藏劍間的門,胡九尾左右打量這把劍,讚道:“這真是一把好劍!君哥哥是打算用它嗎?隻是這把劍上……咦,為什麼會有一圈牙印呢?”
君善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君哥哥竟然要吃劍!”
胡九尾笑道:“這黑玉蓮藕並不是蓮藕,而是深海中的一種木頭,這把劍的巧妙之處就在於劍身不是雕刻出來的,而是鍛造出來的,鍛造過程中不斷敲擊黑玉蓮藕,使其體積不斷縮成薄片,所以劍身的密度十分之大,故而不會輕易斬斷。倒是劍柄的密度較小,被你咬出了牙印。”
“九尾真是聰明!這些你都能想到。”君善發自內心地誇道。
胡九尾奪過君善另一隻手裏的劍,手指在劍身上一彈,立即發出細細清銳的鳴聲,像是鳥雀蹄啾:“君哥哥,這柄鵲語劍送給我吧,我好喜歡。”
君善笑著答應。
“君哥哥真好。我最近研習梅雪飄零頗有感悟,你賠我練一遍吧。”說著,胡九尾騰飛而出,落在劍閣前麵的空地上,翻手揮劍,一招“冬寒料峭”遞出,劍花到處,隻覺仿佛有碎雪飄來,接著雪花越來越大。胡九尾轉身飛出一劍“雪中含苞”,劍法細膩,偏於防守又有諸多破綻,就像一個含苞待放的少女,引少年窺視。
君善一見,騰飛過去,一招“晨光熹微”刺向胡九尾的破綻,眼見著劍尖距離胡九尾的小腹不過數寸,就要刺傷胡九尾,君善一急,連忙一招“風亂柳條”掣肘回劍防守。這時,胡九尾已經換了一招“冰綃係頸”,鵲語劍如綢帶一般繞過侍夫劍,環繞君善的頸項一圈,卻並沒有割傷他,自然是胡九尾有意為之。而這樣胡九尾便處在君善的身體與侍夫劍之間,君善使出一招“峰回路轉”,右手執侍夫劍回刺身邊九尾,左手一掌擊向九尾的麵門。
胡九尾這時卻丟掉手中的鵲語劍,一個巧妙的身法躲過君善擊來的一掌,然後卻是鑽進君善的懷裏,將君善緊緊地抱住,一隻手暗暗掐住君善腋下的穴道,使君善右臂一麻,手中侍夫劍掉落在地。
“這是什麼招?”胡九尾遲遲不離開君善的懷抱,君善又不敢推開她,怕她生氣,才緩緩地落下手臂,任由她抱著自己。
“這招叫做飛蛾撲火呀,我是飛蛾你是火。我自創的招,厲不厲害?”胡九尾一邊臉頰緊貼在君善的胸口。
“厲害,我快喘不過氣了……九尾。”
胡九尾推開君善,甜甜地笑了笑,轉身跑上小路:“君哥哥,東方師姐在等你呢。”
君善轉身一看,就見東方雪楚楚動人的身影站在劍閣的門前。君善想起剛才與九尾擁抱的一幕都被東方雪看見了,臉上登時紅了一大片。
東方雪抽出腰間的軟劍,道:“君哥哥,我也會那套劍法。”
東方雪一劍翻手刺來,赫然是“冬寒料峭”,君善以“微風和煦”半守半攻,東方雪換招“雪中含苞”,君善換招“晨光細微”……兩人你來我往,一直將石壁上的劍招盡數使完,直到最後一招“春陽融雪,梅雪飄零”,東方雪突然丟棄了手中軟劍,擁入君善懷中。
君善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望著夕陽將雲海染紅,然後噗通一聲掉進雲海中洗澡去了,還激起了幾片雲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