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月聽到這話猛的醒悟過來,知他要跟自己說當前的形式,笑笑道:“我能有什麼打算,隻要鎮子裏的人不受這戰爭的傷害就可以了。”
書生從桌子旁邊的書架上拾起一本書,看了起來。很顯然,他對秦子月的回答不滿意。秦子月明白他的性格,他自認為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看的很透徹,你的回答要不如他所想,他就認為你在騙他。
秦子月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書生認為他是亂世的梟雄,應該趁亂建立自己的一番事業,所以他對他的那一幫兄弟很有意見。書生說的狠的時候,就說他們一幫人,如果還這樣的話,最多成一群占山為王的土匪。這話秦子月相信,但他們絕對不可能成為土匪,因為秦子月不可能成土匪頭子。對於以後的出路,秦子月已經想好了,那就是開客棧,當然了,還要帶上點色情生意,自己的一群兄弟也算是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至於現在的戰亂,他還沒想的那麼清楚,因為這戰爭的變數太大,所以他也隻有一個初步的想法,那就是以自己的兄弟為班底,成立一個地方聯保的武裝,對正規軍,他們就掩護老百姓逃跑,對遊兵散勇,該抓就抓,該殺就殺,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大家參與劫公主的目的。
兩人誰也不搭理誰,就這麼耗著,爐子上的草藥已經煎好了,書生裝做沒看到,依舊看著自己的書,秦子月則俯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藥快耗沒了,書生終究還是耐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秦子月,把書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摔,站起身來,向爐子哪兒走去。
秦子月爬起來,揉揉眼睛道:“你幹嘛呢,我昨天一晚上都沒睡,你就不能讓我睡會兒啊?”
書生拿了一隻木碗,把草藥倒出來,端到桌子上,臉色不愉的道:“該給她喂藥了。”
秦子月看他一眼,十分不樂意的端起那藥碗說道:“憑什麼讓我給她喂藥啊。”
書生拾起自己的書,放在書架上追著秦子月的屁股說道:“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呀。你為什麼要劫這公主?難道就真的隻想看她一眼了事?要說你是好色之徒,也說的過去,可你有這麼好色嗎?沒有吧。再說了,如果說你是一時衝動,為了你那一幫兄弟,在我對你的認識當中,你好象最討厭欺淩女人,為了你的兄弟吃喝,你還可能動手,為了女人,你絕對不會這麼幹。即使隻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威信,把那女人劫過來,讓大家看一眼,難道你不知道劫了這公主的後果嗎?兩相權衡,我知道你分的清楚輕重。所以你的目的很清楚,那就是挑起戰爭,然後你從中漁利。”
秦子月沒說話,依舊是端著藥走。
書生說的興奮,隨在他屁股後麵說道:“我說的對吧。你知道以你手下的那一群烏合之眾根本成不了氣候,第一,組織上不嚴密。第二,沒有經濟支持,第三,沒有政治上的號召力,所以你必須給自己創造一個機會,起了戰亂,這就是你的機會。因為兩領弱,真打起來,兩領必敗,而他敗了之後,必然要往山裏跑,在戰爭期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山裏建立自己的勢力,兩領的郡主要跑進山,必須依靠你。所以你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在政治上取得自己的地位。再有,就是可以因為戰亂,收容一大批人才,這樣你的組織上也就可以做的更好,至於財力,以你的手段,控製那些百姓讓他們奉賢一點,應該不難吧。我說的對不對?”
秦子月把藥碗遞給書生,抬公主的頭,把枕頭立起來墊了墊,又把藥碗接過來,小心的吹了吹,試了一下溫度,才小心的用湯勺往公主的嘴裏灌藥。
書生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有點興奮,接著說道:“你沒想到庫瓦人出手,對吧。但他們確實幫了你的忙,如果不是他們,以你的那幾個兄弟,根本就無法把這個任務完成。你把這個公主弄到手,是在給自己找退路,因為你知道,西北還有個庫瓦,如果安之和兩領起不了戰爭,你還可以依附安之,以你與公主的這點緣分,得到安之的資助,應該不難。有了這個資助,你就可以迅速的發展起自己的力量,我想,這也是安之人最願意看到的一種形式。等你羽毛豐滿後,你再來個翻臉不認人。。。。不過這是後話。”
秦子月聽不下去了,因為他再說,那還不定被他說成個什麼樣子。自己是有野心,但絕對不是他所說的這樣的野心。喂完最後一口藥,他把藥碗扔給書生道:“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我還真沒發現你的身手竟然如此厲害啊,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子月這話一出,把書生問的一噎,接了拋過來的藥碗,輕輕的放在一邊,表情無辜的道:“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