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象也不大可能。公主出了問題,自己怎麼可能默然視之呢,傷了公主,比傷了自己,後果還要可怕,在這點上,鳳仙子應該清楚。傷了自己,群龍無首,傷了公主,眾誌成城。
秦子月的腦子亂極了。現在竟然慮不出個頭緒來。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公主,暗暗的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召喚來蒼鷹精靈,囑咐它照顧公主,自己向外走去。
樓下,一片笑聲,老板娘正攙著自己的老公慢慢的在客棧的大廳裏走動,幾個跑堂的也象為老板娘興奮著,都隨在他們左右,侍奉著。
秦子月帶著愁容,走下樓來,那老板娘看到秦子月下來,忙攙扶著自己的男人走了過來,眼裏含著淚花,幸福的淚花,猛的跪在地上,喊了一聲:“恩人。”
老板娘的老公,骨頭雖然接好了,但下肢肌肉萎縮的厲害,自己一個人吃不上力氣,雖然有幾個夥計在旁邊幫扶著,依舊是混身顫抖,他眼裏也有淚,是快樂,解脫的淚,見秦子月下來,沒跪下,不是不想跪,是因為他身邊的幾個夥計攙扶著他,無法跪下,所以伸出了一雙粗糙的手抓住秦子月,顫抖的說道:“謝謝。。。”
秦子月勉強的笑了笑說道:“你身體還沒好利落,先安靜的躺幾天,等完全複員了之後,再鍛煉吧。我還有點事情,出去一下,我的妻子在上麵,你們照應一下。”說著,也不管跪在地上的老板娘,向外走去。
這一切,都不象是在表演,即便是演技高超的演員,也演繹不出這內在的這種情來。所以秦子月更加的堅定,從他們身上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來。
他舉步向國舅爺 哪兒走去。因為在這裏,隻有國舅爺可以接觸到鳳仙子他們這個級別的人物。
安之的王宮,靜悄悄的,惟獨不識實物的蟬在鼓噪著。在郡主的寢宮,郡主正躺在龍床上,氣若遊絲,掙紮著向旁邊的記事太監說著:“朕歸天後,傳位於慶王。。。朕遍觀眾子,也隻有他具有一代君王的麵相,我走之後,你們待他要象待朕。。。”話還沒說完,頭一歪,死了過去。
皇後以及幾個位高權眾的大臣侍立在旁邊,鳳仙子則坐在郡主的床旁,見郡主過去了,隻是對著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
宮女太監侍立的原地,皇後看也不看死去的郡主一眼,轉身,站在眾人之前道:“郡主在病中已經糊塗了,他的話做不得準,前一段時間,郡主私下裏跟我說,要立太子為郡主。當時鳳仙子也在場。”說到這裏的時候,她回頭看了鳳仙子一眼,示意她幫自己圓場。因為在私下裏他們已經商量好了,那就是有鳳仙子支持他們,擁立太子,廢掉慶王。
兵部尚書許震東翹著花白的胡子說道:“皇後英明,隻是改了郡主的遺詔,怕不能服眾啊,丞相的意見呢?”他回頭看站在一旁的李丞相。
李丞相咳嗽一聲道:“這個。。。老臣內急,前列腺出了問題,你們先商量,我去方便一下。”說著,也不搭理眾人,獨自一人,快速的向外跑去。
眾人的心裏暗罵:“滑頭,這樣做兩頭都不討好,最終,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鳳仙子站在皇後的身旁說道:“以前郡主確實說過這話,但今天又改口了,我也拿不準該怎麼辦。國家的事情,你們是重臣,還是由你們拿注意吧,我不攙和。”
鳳仙子閃到了一邊,隻剩下許尚書和皇後兩人在一旁爭了。他們兩人都得過鳳仙子的承諾,聽完鳳仙子的話,更加的肆無忌憚,為自己的利益,差點就動了手。
大殿外,幾個太監突然急速的跑了進來,倉皇的分別喊道:“皇後。。。許尚書,不好,李丞相帶領近衛軍說是奉了郡主的密詔,進來擒。。。”最終這個賊字沒說出來。
皇後的眉頭皺了皺,狠狠的看了一眼許震東,對身邊的人說道:“我們走。”
兵部尚書也皺了皺眉頭,摸不清這李丞相到底是那頭的。自己聽說郡主病重,在過來之前,已經招集過所有的在京武官,讓他們看好自己的門,管好自己的人,沒有自己的命令,誰也不能隨便調動軍隊,否則殺無赦,沒想到李丞相竟然來這一手。他要是忠於郡主的,在行動之前必然跟自己商量,要是忠於皇後的,皇後也不至於有這個表情和行動。難不成,他要謀反?想到這裏,他出了一身冷汗,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隻老狐狸也要湊這個熱鬧。想到這裏許震東也匆匆的離去了。
看著眾臣都匆匆而去,鳳仙子站在死去的郡主旁邊露出了殘酷的笑容。你們鬧吧,越熱鬧越好。她略呆了片刻也默默的向外走去。偌大的宮殿中,風流一世的郡主,死後,竟然落的如此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