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子的師傅太小看蒼鷹精靈了,在他的印象當中,魔族之人遇到危險,總會自己逃避,所以,他才獨自一人先行離開了。
在他離開的這一瞬間,窗戶口,蒼鷹精靈靈巧的鑽了進來。身子在空中畫出了一條美麗的弧線,向鳳仙子的頭上攻擊而來。
鳳仙子感應到攻擊,心裏一急,身子微微的一矮,抓了秦子月,一滾,想瞬時遁行,但在她滾出的地方,一隻腳踩在了她的後背上,聲音很冷道:“真對不起,你走不了了。”
鳳仙子聽到這句話,心裏一慌,把秦子月鬆開了。她知道是誰來了。
來富表情木然,依舊用腳踩著鳳仙子,蒼鷹精靈落在床前,用頭蹭了蹭已經暈厥過去的公主,發出了幾聲難聽的怪叫,這叫聲還真神了,公主皺著眉頭睜開了雙眼,茫然的四顧。
秦子月站起身來,拍了拍來富的肩膀,道:“放開她吧,咱們走。”說著,回身,抱起了公主,向外走去。
公主眼神裏帶著失落,快出門的時候,才對秦子月說道:“我想再看看我的父親。”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來富道:“你把郡主也帶回去吧。”
碧空如洗,豔陽高照,秦子月和公主坐在蒼鷹精靈的背上,向兩領方向飛去。現在,他心也不能輕鬆,自己的內丹被封,即便是逃了回去,那與在鳳仙子他們手裏沒什麼兩樣。
公主的眼睛閉著,似乎害怕,也可能是擔心自己的父親。一個給自己下跪的父親,無論他對與錯,都是曾經給予了自己生命的父親,他可以不用考慮就犧牲自己的生命,但他終歸還是自己的父親啊。
山上的小廟,掩藏在那稀疏的鬆柏之間。蒼鷹精靈緩緩的落在一塊開闊地上。來富提著蒼老的郡主早在哪兒等了。公主看到自己的父親,剛才的愁苦在瞬間消失了,從蒼鷹精靈的身上跳了下來,向自己的父親撲去。
秦子月帶著苦笑,慢慢的從蒼鷹精靈的身上跳了下來,用手微微的拍了拍蒼鷹精靈的頭,也向那一溜人走去。紫蓮婆婆仔細的打量著秦子月,迎了上來,道:“來富都跟我們說了,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怎麼辦,讓秦子月頗為費腦筋。怎麼辦?他要知道怎麼辦,在安之早去把這後顧之憂給辦了。
公主突然跑了回來,拉住秦子月的手,帶著興奮的說道:“走,父王想跟你說兩句話。”說完,也不管秦子月是否願意,拉上他的手就走。秦子月無奈的回頭對姿蓮婆婆笑了笑,向正眼巴巴的望著他們的安之郡主走去。
老邁的安之郡主被公主攙扶著,向客房裏走去。書生,姿蓮,來富,都伴隨在他們左右。來到門前,郡主左右望望,對著秦子月道:“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
秦子月回頭看了看隨來的幾個人,算是爭取他們的意見吧,其他幾個人也頗為知趣,點了點頭,向遠處看正午陽光裏的風景了。
秦子月挑起門簾,攙扶著郡主向房間裏走去。公主含羞的看了秦子月一眼,站在門口沒進去。剛才她跟他父親見麵,似乎談到了婚嫁的問題,公主大概以為郡主要與秦子月談婚嫁的事情了。
秦子月的心情非常平靜,已經沒有了剛見郡主時候那種氣憤了,畢竟一個失去了一切的郡主也是可憐的。他把郡主攙扶在一把椅子上,自己坐到了主位上。默默的盯著他。
秦子月的這種行為對郡主來說是一種侮辱,赤裸裸的侮辱。不管是以長輩來說,還是職位來說,秦子月都不能坐哪個位子。但老邁的郡主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種侮辱,而是長歎一聲,帶了點親近的道:“子月,我想把安之托付給你。”
這是一種責任,安之現在的鳥樣,他自己清楚,秦子月也清楚,讓秦子月去收拾殘局,或許也隻能有他收拾吧。秦子月盯著郡主說道:“我現在沒有這個實力。如果鳳仙子的師傅不出麵,我可能還有機會跟他們爭一爭,但現在,我沒機會了,就是我現在呆的這個地方能不能保住,還很難說呢。”
郡主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這很難,如果不難,我也不會說出這話來。跟你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你是一個血性男兒,有擔當,有勇氣,這在我那一群孩子當中,是見不到的。所以,我才說出這句話來。我相信安之在你手裏,會更加的強大。當然,如果你答應,我會發布詔書,如果你能把外麵的將軍們都招集來,那就更好了,我相信,他們都會效忠於你的。”
秦子月坐在哪兒,仔細的打量著郡主的臉,想從他的臉色當中看出他的真實意圖來。但郡主的臉色很平靜,他隻是帶了期望的看著秦子月。
秦子月歎息一聲說道:“我很願意給你承諾,但理智告訴我,我不能。我一個外人,拿你的王位,第一,不能讓人信服,第二,也沒有實力與鳳仙子他們對抗。我知道你這樣說是有多麼的不甘心,但現在,我真的無能為力。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跟月魔他們聯係上的,但顯然這不是什麼高招。鳳仙子他們也早就知道你要走這一步,所以,才等著你這麼幹。如果你不招惹月魔,鳳仙子他們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去謀你的位子,所以你在輿論上已經輸了。再看你下麵的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平澤城裏發展成什麼樣了,但我可以肯定,一定有很多人都反了,反到了你無法控製的地步。今天,我很高興,我高興是因為長樂高興,所以,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盡力的幫你,但安之,我不敢接,也接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