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午後,陽光燦爛的動人,秦子月緊隨著一身泥汙的安妮來到了寬城城內。此時的寬城,基本上已經不算是個城了,稱之為廢墟更為合適。城牆被震塌了一半,城內的民房,更是沒有能幸免的。路,基本上被這些倒塌的房子給堵死了,有一部分士兵正忙著清理。
看到那些士兵,秦子月心裏一陣的安慰。這說明寬城沒有失陷,不知道秦海潮他們是不是還在。看那些士兵的表情,還是比較坦然的,這說明城內沒出現什麼大事兒。他回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安妮,淡淡的說道:“你幫著警戒一下,我到裏麵看看。”
安妮粗獷,但不莽撞,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聲的說道:“這裏有問題。”
秦子月也隨著他向四周灑了一眼,問道:“有什麼問題?”
安妮把他拉到了一座倒塌的房屋後麵,這倒塌的屋子還有半截牆擋在哪兒,正好遮住了人的視線。安妮壓低了聲音說道:“把你的力量收斂一下。四周太安靜了,如果是你的人勝利了,應該歡呼才對啊,可你看城裏有幾個人?所以,我估計蛇王已經把你的人全給控製了起來。”
秦子月把頭向外看了兩眼,四周確實很安靜,就連百姓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回身盯著渾身泥汙的安妮,道:“咱們現在怎麼辦?”
其實他在一眨眼的時間已經有了三四套的方案,現在這麼問她,隻是出於一種禮貌,和對自己的計劃進行一下完善而已。
安妮靠在牆上,虛無的望著天空,緩緩的說道:“我估計蛇王可能已經出去找你了,留在城裏的大概是一些普通人,不過。我們現在也不能大意,萬一他們狗急跳牆,把你的手下全給殺了,那就不劃算了。”
秦子月不由的為秦敏他們擔心起來。萬一蛇王找到他們,那他們就危險了。這時候,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蒼鷹精靈的模樣,那小子,隻要有一點點危險的氣味,他就能嗅的到,想到這裏,他淡然的笑了。說道:“那你說怎麼辦呢?”
安妮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先去探一探外麵的情況。”說著,不等秦子月答應,一閃身,跳了出去。
秦子月走出藏身地點,向不遠處的那幾個士兵走去。在他看來,這裏的安靜根本不沒什麼,塌了房子的市民一定被秦海潮安排到了合適的地方。他不會讓他們參與清理的,因為這些市民都是老弱病殘,他們加入進來,不僅不能幫忙,沒準還可能引起騷亂,拖延清理的進度。至於說勝利了沒在大街上慶祝,這也是應該的,因為這次的戰爭不是麵對麵的與敵人廝殺,而是自己躲在城內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現在沒有了打擊,可也沒了發泄的對象,隻能沉默。
離他近的幾個士兵看到一個泥人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紛紛的停下了手裏的活兒向這邊張望,其中一個眼尖的歡呼一聲道:“是君主。”其他的幾人一聽,嚇的渾身一哆嗦,扔下了手裏的工具,跪俯在地上。
秦子月雖然身上沾滿了泥汙,但笑起來,依舊頗具有親和力,道:“辛苦你們了,秦海潮將軍他們在哪兒,誰能帶我去呢?”
跪俯在地上的哪個剛才認出秦子月之人,忙點頭道:“我帶您去。”說著,站起身來,討好般的的走到秦子月身邊,低頭哈腰的做了個請的姿勢,讓秦子月走在前麵。
秦子月非常不適應這種熱情,但在眾人麵前,又不能失了這種體麵,隻好裝腔作勢的向前走著。街道上依舊安靜難行,他們兩個踏著倒塌的房子艱難的向前行走著,秦子月邊走邊問道:“怎麼清理街道的就這麼幾個人啊,其他人呢?”
隨在他身後,手腳並用的向前爬行,還不忘在艱難的路段扶他一把的那個年輕人有點氣喘的說道:“不太清楚,好象都出去了吧!”
“哦”秦子月高深莫測的應了一聲,繼續向前走著。他走的比較輕鬆,那隨著他的人,攙扶他,變成了秦子月拉拽他。秦子月問道:“家是哪兒的?”
隨在他身後之人,很謹慎的說道:“在碾子鎮旁邊的小石凹村。”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那可是個不錯的地方,對了,你為什麼出來呢?”
秦子月問出這話,那人的臉色顯然沉了下來,雖然在秦子月麵前顯露出如此的神情,是十分不敬的,而且還有被冠上怠慢軍心的帽子,殺頭的可能,但他還是不情願的說道:“我是君主家的佃戶,老爺當時說隻是為了保家,可沒想到,卻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