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事搞不清楚,我真的是很不甘心啊。”
雪風搖著頭,走過去拉出鍵盤,將鍵盤翻過來,隻見鍵盤下麵貼著一個薄薄的東西,有一根線從鍵盤裏伸出來和它聯係在一起,雪風指著那個貼片,道:“這個東西你應該認識吧?”
陳兵沒想到這鍵盤下麵還有玄機,走過去拿起鍵盤,凝眉仔細瞧了瞧,突然笑了起來,朝雪風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厲害,我不佩服你都不行啊,沒想到這個東西到你手上,居然還能這麼用。”
雪風笑了笑,道:“隻是閑得沒事做,才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讓你見笑了。”
此時隻有陳硯還處在迷糊中,不知道這兩人在說什麼,不禁有些著急,一把搶過鍵盤,在那貼片上又摸又摳又敲的,還是沒能整明白,道:“你們別打啞謎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它怎麼就能認識人。”
陳兵笑了起來,從陳硯手中接過鍵盤,道:“這個東西其實很普通,這是一個微型測力計的芯片。這種測力計很平常,一般是用來記錄一個人的擊打速度、擊打力度的。我想,雪風必定是利用這個東西,結合電子眼、麥克風,在很短時間內測出一個人敲擊鍵盤時的擊打習慣,然後就根據這個擊打習慣來分辯電腦用戶的。”,陳兵說完看著雪風,他對自己的猜測很有信心。
雪風點了點頭,同樣豎了一個大拇指,“你猜的一點都沒有錯,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了。這個測力計本來是我買來玩的,後來被不小心摔壞了,但是裏麵的芯片沒壞,我就把它改了改,接在了鍵盤上。嗬嗬,為此,我還弄壞了十多個鍵盤,賠死我了。”
陳兵跟著雪風笑了起來:“也不知道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居然想出這麼個辦法來,要每個人每次的敲擊鍵盤的力度不可能完全一樣,要想對一個人的敲擊習慣進行定性,這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們也能用程序實現這個功能,但是要像你這麼隻憑用戶的數次敲擊就確定一個人的敲擊習慣,怕是就不行了。”
雪風搖了搖頭,“其實很簡單的,我估計是你們把問題搞複雜了。我買的這種測力計不是那種專業的測力計,隻是一種用來休閑娛樂的工具,它的測力精度沒有那麼精確,隻是能大概估出用戶力度的一個大小範圍,但是這對我們分辯不同個體的人來說,剛好夠用。如果采用專業的測力計,效果反而不好,它太精確了,每次的結果都相差很多,這樣反而不好,我們需要讓用戶反複敲擊很多次,才能確定出一個用戶的基本敲擊習慣。當然,采用那種太老式的測力計,也是不行,它太模糊了。你要知道,用戶敲擊鍵盤的力都不會很大的,如果沒有一定精度,肯定是分辯不出來的,到時候顯示出來所有用戶的擊打力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陳兵頓時色變,雪風這幾句話雖然簡單,但是意思卻很明白,他就是要告訴自己,有時候要達到一個特定的效果,並不是采用了什麼最先進最精密的設備,就是一定能得到最好的結果。“隻選最好的,不選最貴的”,反而是實現自己的目的最好途徑。
一個小小的測力計,讓雪風玩出了這麼多的花樣,這並不是說大家在程序水平上存在多大的差距,而是一個思路的問題。雪風隻是用了一個最為普通的測力計,不但達到了自己識別用戶的目的,而且還繞開了一個很難解決的技術難題,這讓陳兵在心裏不得不對雪風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雪風看氣氛有些凝固,就聳了聳肩,雙手一攤,道:“你們不要這麼看著我,把每件東西的最大性能壓榨出來,這是我的本色,其實我就是一個‘周扒皮’。”
陳兵和陳硯笑了起來,都被雪風這話給逗樂了,這大概是三人會麵以來,首次發自真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