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忽然凝重地道,同時握緊寶劍。船的左右兩側都有水聲,看來兩側都有情況。韓風眉頭微皺,對聶覺道:“這些家夥還在對我們進行試探,它們暫時還不會進攻,隻是怕這種情況持續不了多久。”他頓了頓,又道:“所以我們要先發製人。現在兩邊都有情況,我左你右,一人一個,行不行?”
“沒問題!”聶覺突兀地一笑。
韓風奇怪,沒明白他這一笑是什麼意思,但也沒問,直接道:“上!”
聶覺聽到命令之後立即狂奔起來。他是個當兵的,接到命令之後就會立即執行。左邊的那一隻海獸位於覺醒號幾丈之外,有大半身體是浮出水麵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小島一樣,而且聶覺甚至可以看到它的那長到離譜的獠牙。在夕陽下,那一對獠牙被鍍上了一層火紅。可是現在箭已離弦,收不回來了。隻見聶覺噠地一下,一腳蹬在船舷,噌地飛身出船,手中長矛高舉,將夕陽光下閃亮亮的矛頭朝下,對準海獸的巨大頭顱。
隻一刹那,聶覺就落到了海獸上空。說時遲那時快,聶覺沉喝一聲,手中長矛用力刺下。這一刺因為加上了衝刺的力、下墜的力和聶覺自身的力道,因此極富力道,按理說該將此獸一擊必殺。可是矛頭卻在海獸的身上一滑,偏了方向,就像是刺在生鐵上,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 聶覺心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剛才卓冬一劍就殺了一隻海獸,我怎麼連傷都傷不到它!”這時他已落在海獸背上,雙目急瞟,看這海獸與剛才那一隻明明是同類,除了體型稍小一點,其餘各處特征均是一樣的。這下子心中疑惑更加大。
雖然聶覺心驚,但是那海獸可不會給他時間思考。那海獸受到攻擊之後雖沒有受傷,但是也有疼痛感,頓時一陣痙攣,發出一聲怪異的嘶吼,同時魚尾一拍水麵濺起無數水花,接著就潛入水中。它這一入水,聶覺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慌忙之下,聶覺看那海獸還入水不深,提起天孤滿龍又是猛地一刺。他看得極準,這一次還是刺的原來的位置,想來同一地方連遭兩次攻擊總會產生一些效果的。但是發生的事卻和他想的事完全不一樣,天孤滿龍矛還是沒有在海獸身上留下印跡。
聶覺驚奇:“這是什麼怪物?怎生如此厲害?”天孤滿龍矛可不是一般的兵器能比的,居然都不能傷到這家夥,這叫聶覺怎麼能夠相信!
隻是那海獸哪裏管他驚奇不驚奇,再次受痛,又是一陣嘶吼。但是這次它竟然翻轉身體,顯然是想把自己身上的不速之客給扔下來。聶覺就一個失神間,掉進了海裏。那一瞬間,聶覺冷得受不了,打了一個激靈。還沒有回過神來,便感覺有什麼東西鋪天蓋地地從身後向他席卷而來,緊接著一個巨大的東西啪地一下重重地拍在他的背上。聶覺立馬就被拍進了海裏。噗的又是一聲,聶覺轉身隔著已經暗淡的海水看到那海獸的尾巴沉入海水,原來他剛才是被尾巴拍了。
睜開眼後他忽然發現天已經黑了,沒有陽光射進來了。冬季裏,北方的黑夜來得特別的早,也特別的漫長。
身邊不遠處就是那隻海獸,聶覺握緊長矛向它捅過去,連捅了好幾次,一點兒成效都沒有。 不過其他效果還是有的,就是有兩頭海獸聽到了同伴的嘶吼都被驚動了,紛紛湧來。
聶覺大叫不好,一頭海獸就夠他受的了,再來兩頭豈不是更糟!出水換了一口氣,忽然右邊傳來另一隻海獸的哀鳴,一想肯定是韓風那邊的動靜。
確實是,隻是韓風可不像聶覺弄得那麼曲折,而且出奇地順利。
韓風一個魚躍到右邊的海獸身上,一劍沒捅進海獸的身體,略微驚訝之餘倒也沒什麼,緊接著就出第二招。隻見他劍勢淩厲,潔白的劍身頻頻泛起光點,竟唰的一劍毫無懸念的刺進了那海獸的眼睛。霎時間,鮮血直飛,那海獸不住狂嘯掙紮,一時間海麵上水花四濺,煞是驚人。白白的水花中夾雜著血絲和海獸的哀鳴,在夕陽已落的昏暗天空下,顯得莫名的驚恐。
可是韓風卻不知道驚恐。他縱使是被海獸甩了下來,還施展輕功在水麵一點,一個轉身飛到海獸麵前拔劍再刺。這一刺跟剛才一般無二,極為準確,一劍刺進海獸的另一隻眼睛裏。韓風再作一個蜻蜓點水,飛身遠離,隻見那海獸又在水中掙紮了兩下,接著就死了。
就這般,掌握了方法之後,韓風又對上了第二隻向他遊過來的海獸。而聶覺聽到的聲音其實是韓風殺第二隻海獸時那海獸發出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