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達爾文(1 / 2)

阿卡和西伊奧特跟著達爾文走過了一段黑暗的路,前方漸漸有了一點光亮,這讓西伊奧特感覺良好,鬼話連篇的跟達爾文扯淡。阿卡則默不作聲的默默地跟著,心裏有著濃厚的期待。在他的印象裏,智慧之塔可以解決任何他所知的和聞所未聞的難題,他希望,自己真的能夠成為狂暴者。

一間屋子裏透出爐火的光亮,遠遠看著就仿佛感覺到它的溫暖。西伊奧特歡呼一聲,快樂的跑過去,阿卡開始仔細的打量這個神秘的達爾文。

阿卡什麼也看不到。“您還在嗎?達爾文先生?”阿卡急迫的問道。

“就在你的身後。不要驚慌,年輕人,我的樣子並不好看,所以,不要急於看到我的外貌,重要的是不要在意外在的東西,要仔細觀察內在的本質的東西。哦,到家了,請進吧。年輕人。”達爾文的聲音就在阿卡身後響起。

阿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既來之,則安之。還有什麼比死更難麵對的事呢?阿卡認為,他對狂暴者的希望甚至遠遠超出了對於死亡的恐懼。阿卡大踏步的邁進達爾文的家。

一扇一寸厚的木門吱呀一聲緩緩地打開,門內一片溫暖的紅光,門口一棵修剪得很整齊的小樹,伸出的枝丫剛剛好可以掛外套。地麵仍舊是土地,但是很幹燥,一套桌椅靠窗放著,桌上一本厚厚的筆記打開著,鵝毛筆躺在一邊,筆尖的墨跡顯示它不久前還在工作。桌子對麵一張窄窄的床,厚厚的稻草上鋪著同樣厚厚的灰色的氈子,一條麻布就權當是床單吧。黑色的毯子整齊的疊放在床頭。緊挨著床頭有一扇小門。門邊就是一孔小巧的壁爐,裏麵燃燒著紅紅的爐火,壁爐對麵一張舒適的安樂椅上,西伊奧特正翹著二郎腿,愜意的享受著溫暖和光明。

阿卡先走到桌子旁邊,低頭看了一下,看不懂上麵的文字,就抬起頭,看向窗外,似乎隻有無盡的黑暗。這時阿卡聽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我現在可以看看您嗎?達爾文先生?”阿卡始終對這個神秘的達爾文抱有強烈的好奇心。

“如果你喜歡,我不反對。但是我看你好像對我的筆記更感興趣,沒關係,看看吧。”達爾文慈祥的說道。“我看不懂筆記上的文字。”阿卡有些遺憾。

“是嗎?你再看看。”達爾文似乎在調侃阿卡。

阿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筆記,隻見筆記上的文字正在由緩至急的發生變化,一個個文字好像一條條生命在遊動,片刻之後,阿卡熟悉的文字清楚地出現在阿卡眼前,就好像原來就是這種文字似的。阿卡的驚奇很快被筆記上的內容代替的更加驚奇。

筆記上赫然寫著“歡迎你,狂暴王者阿卡。”

阿卡默默地坐在椅子上,轉過身,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達爾文。

腳上一雙舊草鞋。那是一雙什麼樣的腳啊,幹枯的皮包裹著骨頭,要不是還有血管暴露在皮下,阿卡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雙亡靈的腳。一領破舊的灰袍子裹在身上,腰間束著一條閃閃發光的潔白的繩索,繩索上還係著一個兩頭都圓圓的圓東西。再往上是瘦弱的胸膛,肥大的袍袖遮住了手和手臂,一張圓潤的臉架在枯敗的脖頸上,完全看不出這個脖子和這張臉應該屬於同一個人,健康的臉上須發皆無,連眉毛都沒有,唯獨紅潤的嘴唇血紅血紅的就像剛剛飲罷鮮血一樣。慈祥的笑容怎麼看都有一種令人膽寒的驚悚。

“哎呀,達爾文大叔,這實在是太好了,要是有點喝的就更好了······幽靈還是鬼魂?”西伊奧特舒舒服服的說完了前半句,然後警惕的問道。當然還是使用的亡靈語。

木門突然發出吱吱嘎嘎的呻吟,配合著西伊奧特的問話,溫暖的小房子裏突然湧起濃濃的詭異。

“忘記了,還有一個客人。請進來吧,小巨獸。年紀大了,總是忘事,沒辦法。”達爾文自嘲的解釋道。

小暴蠻探頭探腦的從木門後走進來。眼神裏還殘留著一絲委屈,乖乖的趴到阿卡腳下,安靜下來了,不在出聲抱怨,一會兒就安詳的睡著了。

阿卡盡量平靜的觀察著達爾文,但是無法掩蓋的驚訝在眼神中濃烈的滾動著。

“看來你很好奇。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我這裏不是經常有客人來,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聊天的。”達爾文坐在小床上,摘下腰間的圓東西,打開蓋子,往嘴裏灌了一口東西,咕嚕一聲咽下去。

“那是什麼?你在喝東西嗎?達爾文大叔?”西伊奧特咽了一口口水,快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