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越來越熱。
午間的日頭更是毒辣的很。
金陵城內室外幾乎沒有什麼人了,就連瑞王府門口的大黃狗都趴在門房的涼陰下吐著長長的舌頭。
穿著淡金色長袍的李君瑞在隨身太監撐著的涼傘下緩緩步入了那個兩層樓的院子。
院子裏的日頭下十幾口大箱子蓋的嚴嚴實實的,隻紅綢花散落一地,連成一片,猶如紅色的火焰。
“殿下。”太監連連抹著臉上的汗水:“為何這麼急著趕他們走呀?奴才看,這個即墨先生倒是有幾分才能的,何不等他幫殿下立了儲再走?也就不過半年的時間殿下可就加冠了。陛下可是跟皇後承諾過的。”
“既然都承諾了,又何須他人幫忙!”李君瑞眯了眯眼睛望了望日頭。
以前他擔心那個承諾無法兌現,如今強敵已倒,他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動不了你!
也得讓你吃點苦頭!
不然還真以為金陵城是你們那麼容易就來的!
他原本是打算多留即墨懷瑾些時日的,但是自從他接來那些人之後,李君瑞就改變主意了。
這些人是誰他很快就知道了,留下隨時都會招來禍端的。
直到日頭全下去了,兒依舊是沒有半絲的風。
金陵城西門。
霞光滿。
霞光籠罩下,整個地都像是在火爐之中一樣。
兩輛雙駕大馬車緩緩的停在了城門口。
趕車的錦衣男子衝城門守衛晃了晃瑞王府特有的通行金牌。
門守點頭哈腰的連忙讓開了路子,兩輛車緩緩駛出了城門。
“頭兒,這瑞王府的車怎麼還漏水呀?”望著幹的冒熱氣的路麵上一條清晰的水跡,一個守衛抹著汗水問道。
“是呀!”另一個守衛也不解的問:“如今孟貴妃倒了,可不就瑞王最風光了。車子看著那麼豪華咋還漏水呢?”
不亮,孟貴妃的事已經傳遍了金陵城,很快成為了街頭巷議最強勁的話題。
“你們懂什麼?”頭兒沒好氣道:“你當瑞王府的人和咱們一樣要受這熱的罪?”
“難不成他們還不和咱們一個日頭下?”
“你沒見識吧!”頭兒灌了口涼茶,是涼茶其實早已經毫無涼意了,頭兒不由失望的歎了口氣:“為何那麼多人爭那權貴之位?人家過的日子舒服啊!就這熱吧!那些權貴房中都供著萬年寒冰,一點也熱不到他們的。這瑞王府就更奢侈了,連車上都帶著冰塊了。”
“這些水跡是冰化了呀!”守衛嘖嘖的歎道:“真是開眼了,這大熱的得多少冰才能夠化的,真是夠奢侈的。”
“頭兒!”另一個守衛笑的見牙不見眼:“要不咱們也弄點!咱不納涼,吃幾口也過癮!”
“想什麼呢!”頭兒又歎了口氣:“就是咱們三人守一輩子城門的俸祿也不夠那一塊冰的錢。”
“噢……”守衛眼饞的看了看地上的水跡,轉頭拿起來茶壺,才發現已經沒茶了,越發覺得口渴了。
再忍忍吧。
一會就換班了。
眼看就黑了。
一輛黑色的馬車又駛到了城門前。
趕車的是個矮胖的年輕人,穿著永安街宿衛的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