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念了一段不清不楚的咒文,手中捧著的紅火又突然活了過來,變成了一隻完整的火精靈。這妮子估計是遇上過的危險太少,在這種地方,居然露出了興奮的笑臉,跟來玩似的,說道:“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紅色的鬼火燈把影的臉照得更加陰沉,心想這妮子進去後肯定要闖出不少亂子。
影打了個別出聲的手勢,一臉肅穆。兩人都知道影是什麼樣的人,認真起來估計是要出事,趕緊捂上了嘴巴。其實影的心裏擔心的是妮子的安危,當初要是沒收她為徒就好了。
影側著半個身子緊緊地貼在牆上,恨不得把整個耳朵都埋在土了。
看影這動靜,其他兩人這時真要有個屁還真不敢放出來,氣也不敢大聲喘,生怕弄出什麼動靜。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影才舍得離開牆邊。皺起眉頭,對妮說道:“你說過的,隻要有鑽石和不出聲,他們就不會撲過來是吧!”
“應該是的。”妮子點點頭,表情的自信看上去讓影感覺有點太誇張,信心像是裝的。
影剛才通過聲音推斷,這一層裏邊最少有300隻可以活動的傀儡,真要撲過來,發生什麼事情還真不好說。但也不能把這些說在嘴上,這兩個家夥冒險的經曆太少了,說出來,他們進去後肯定緊張。他們沒撲上去,就要被自已的害怕情緒消耗個七七八八了。
自己嚇自己。戰鬥最忌這個,一開打,腿先軟下半截。
“進了裏邊,不管看到什麼東西。誰也不能出聲,盡量放鬆自己。老娘擺剪刀手的時候,你們把精神調到最佳狀態,要提升到生死一線間的那種水平。聽懂了沒有?”
“嗯!”兩人一頭霧水地點點頭。
看著妮臉上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影心說人事已盡,生死由命。
三人跟著妮召喚出來的火精靈進入了石牆右邊的岔路,這些地下通道極窄,隻能三個人並行。妖怪出來堵他們路的話,前三個後三個就能堵得死死的。
進入不久,轉了兩個岔口。視野突然開闊了起來,突然周圍出現幾十雙上下跳動的小綠燈盯著他們看。
兩人正想大喊,同時被影捂上了嘴巴,一雙冷靜的眼睛盯著他們。兩人想起了影進來前的訓話,不能出聲,這才試圖讓心情平靜下來。
等兩人緩過神,定下心來影才把手拿開,繼續走路。
道路兩邊都是曾經用來關壓犯人的地牢,無損的天牢裏還關著那些不死不活的傀儡,破損的天牢裏,很少有綠眼怪物,估計是出去溜達了。
這些怪物還真不敢撲上來,兩雙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那些可以活動的綠眼還緊隨他們身後,也不發出什麼聲音。這種生物才是最可怕的,什麼脾氣都往肚子裏邊堆,堆到一個極點,爆發出來的時候,瘋子都自愧不如。
整個天牢隻能聽到陣陣腳步聲和一聲聲回音,處於一種非常別扭的安靜。
三人跟著火精靈前行,影在前,妮中,煉在後。又讓各自的鬼火在路窄的時候一字排開在最後,路寬的時候,鬼火避開綠眼四處遊走。盡可能打開視野,多了解地牢內部的情況。
在快到達盡頭的時候,他們身後的腳步聲已經非常沉重又密集,聽聲音估計也有150多隻綠眼在跟著他們。
沒有人回頭看,他倆對影還是很信任的,隻要他不擺剪刀手,就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他們盡管讓自己保持放鬆,把精神和力氣都保留到最重要的一刻。
在這窄少的通道裏,真幹起來,將會是一場非常慘烈的惡戰。
帶路的火精靈突然把前麵一整塊地都照亮了,這裏就是盡頭了!
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綠眼怪物,約莫估計,不下一百隻。衣物腐朽,全身黑一塊,白一塊,到處潰爛。手上都提有各種各樣的武器,魔杖,大刀什麼的。被關在地牢裏的不是士兵就是惡犯,都是殺過人、打過仗的狠人。
影正對麵是一隻人身牛頭的金牛,手裏提著個金斧子,八尺高的身子,身體肉多、巨寬,估子一斧子下來,把能一個山頂削下來。
鋒利的銀白牛角都快頂到天花板上了。兩隻白色的眼珠子,正死死盯著著影,森寒的鼻氣爬過金色牛環冒了出來。
影停下腳步也死死盯著金牛,雙手都按在刀柄上,猶如靜止了一般,一動也不動,就像一隻潛伏在黑暗裏狩獵的豹子。
妮和煉這兩家夥估計沒有經曆過種場麵,前後都被人堵死了,又急又怕,直冒熱汗。突然不知道那裏出來一隻巴掌大的蜘蛛,慢慢從煉的身後,爬了上來。這貨關建時候竟然也硬派起來,雖然心裏著急,愣是氣也不喘,聲也不吭。
“啊!”的一聲慘叫從妮嘴裏傳滿整個地牢。這孩子從小就怕這玩兒,黑不溜秋這麼大一隻直接把她嚇暈了過去,身子像灘泥一樣軟在了地上。
影連忙擺了剪刀手,並喊道:“保護她。”人就像一道飛馳的黑影,向金牛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