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亭的意思很明顯,趙虎等人雖然是無足輕重,但若林家置他們的生死於不顧,隻怕會讓林家的很多人感覺到寒心。反而,若是林家為了趙虎這幾個無足輕重的人物,而舍棄了一份不小的利益,那麼就會使得林家所有人的凝聚力空前高漲,也就是壞事變成好事。
林河山受林中亭教導幾十年,更是早就接管了林家所有的產業,大風大浪也經曆過不少,如何看不出這一點來,點了點頭道:“爸,我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
林中亭對林河山也是很放心,點了點頭,不再說這件事情,卻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問道:“河山,吳媽說的那件事情,你怎麼看?”
林河山皺了皺眉頭道:“我還沒有決定,爸,您怎麼看?”
林中亭歎了口氣道:“蘇秦的醫術,我倒是不懷疑,隻是,他給佳慧的治病方式,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啊。現在的社會雖說很開放,但佳慧這孩子的思想卻是很封建,如果她的身體被蘇秦看過,摸過,隻怕會在她心中留下一個深深的烙印,去除不易啊。”
林河山說道;“但是,我看得出來,佳慧已經動心了,畢竟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一直是佳慧的最大心願,而眼下這個願望有可能實現了,她很想試一下。”
林中亭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情,讓我再想想,嗯,對了,讓顧標跟蘇秦聯係一下,說我要請他吃頓飯,地點就在咱們家,到時候你和玉茹也一起參加吧,還有佳慧,我想跟這個年輕人好好聊一聊。”
林河山點了點頭道:“好的,我也正要見一見這個神奇的年輕人呢。”
林中亭笑道:“這個年輕人的確稱得上神奇兩個字,廚藝高超,醫術高絕,據顧標說,他還有一手漂亮的暗器絕活,隻是顧標也沒見過他出手,不知道他的身手如此,不過據我估計,絕對不會差了,至少會跟你在伯仲之間,或者比你還要高。”
林河山聞言心下一動,問道:“爸,您的意思是,有可能是蘇秦出手將飛蝗製住,這才導致飛蝗死在趙虎他們的手中?”
林中亭微微一笑道:“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沒有證據,不能蓋棺定論,而且,蘇秦跟林家沒有恩怨,似乎跟洪門的摩擦也不算大,完全犯不著對飛蝗動手,當然,除非一點……”
林河山馬上將話接了過去,說道:“除非他是為了徐嵐才出手的。”
林中亭點了點頭道:“本來,夏家跟徐嵐之間是有恩怨的,但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徐嵐竟然撤訴了,足見蘇秦與徐嵐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我懷疑……”
林河山又把話接了過去:“徐嵐已經是蘇秦的女人了?”
林中亭皺了皺眉道:“隻是懷疑,但卻有疑點,童玉彪做了切除生殖器的手術,開始對男人感興趣了,讓徐嵐很是鬱悶,所以才會去往事如歌酒吧喝酒發泄。如果徐嵐已經是蘇秦的女人了,她第一個想到的應該去找蘇秦傾訴,為何會獨身去了酒吧呢。”
林河山說道:“說不定徐嵐約了蘇秦,結果蘇秦當時有事,說是辦完事情後趕過去,徐嵐便先去了,誰想到遇到了飛蝗,派人把她迷倒,而就在阿丁和阿才架著徐嵐出門的時候,蘇秦正好驅車趕到,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林中亭微微一笑道:“河山,如果是常虹被兩個男人架出酒吧,你是尾隨著他們,直到酒店裏才動手呢,還是馬上衝上去將那兩個人打倒呢?”
常虹是林河山的馬子,這事連林河山的妻子何玉茹都不知道,卻不想林中亭竟然知道了,登時把林河山鬧了一個大紅臉,諾諾答道:“當然…當然是馬上就衝上去了。”
林中亭嗬嗬笑道:“男人都是這樣,蘇秦也肯定是如此,可他當時並沒有衝上去,而是到了賓館才偷偷下手,足見徐嵐當時還不是蘇秦的女人。”
林河山皺了皺眉道:“蘇秦救徐嵐,肯定是在飛蝗來到之前,可救人也就罷了,他為什麼還要對飛蝗出手呢,這不是擺明了要陷害咱們林家嗎。”
林中亭道:“所以,這件事情隻有兩種可能,第一,蘇秦與洪門之間有很深的仇恨,或許到了不可化解的程度,飛蝗之事不過是他對付洪門的開始。第二,蘇秦已經被霍心巧網羅了,使得狂野酒吧實力大增,隱隱能與咱們林家以及洪門抗衡了,蘇秦出手對付飛蝗,也意味著是狂野酒吧正式跟洪門開戰了,隻是,這小子對付洪門也就罷了,非得將林家也拉下水,真是一個壞小子啊。”
林河山說道:“爸,就算蘇秦這一次的計謀被鐵拳識破了,隻要蘇秦要對付洪門,肯定還會有別的行動展開,咱們林家是準備坐山觀虎鬥,還是幫助一方對付另外一方?”
林中亭笑道:“蘇秦這個壞小子,一肚子壞水,他怎麼可能會讓咱們林家獨善其身呢,隻怕他接下來對付洪門的手段還會拉咱們林家下水。而且,佳慧腿的事,咱們還要求著他,怎麼能跟他交惡呢?再說了,洪門這幾年雖然看起來規規矩矩,但暗地裏卻做著販賣槍支彈藥和毒品的買賣,早晚必倒,而霍心巧卻沒有什麼大惡,蘇秦這小夥子更是一個不錯的俠義青年,你說咱們該怎麼做呢?”
林河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林中亭微微一笑,似是對林河山說,又似乎是喃喃自語著:“這小子,夠風流的啊,竟然跟那麼多女人都扯上了關係,真不知道他日後該如何收場。”
林河山一愣,不知道林中亭這話是對他說的,還是說蘇秦的,一時也不敢接聲,老臉卻也是一紅。
何玉茹善妒,最容不得林河山在外麵找女人,是以林河山的這五個###都是藏得很嚴實,隻有他最信任的幾個手下知道,卻不想林中亭也知道了,天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何玉茹知道呢,恐怕到那個時候,林家會來一場大地震,而他就是震源。
沉默了一會兒,林中亭說道:“行,沒有別的事情了,這兩件事情你處理好就行了。”
林河山急忙站起身來,答應一聲,退出了林中亭的書房。
林河山離開之後,林中亭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然後又輕輕放下,靠在老板椅上,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道:“蘇秦,你的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神奇呢,如果你真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就算是把佳慧許配給你,也不算是辱沒了林家的麵子,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刑警隊,杜瑤陪著蘇秦到十點鍾左右,便離開了暫時關押蘇秦的地方。
剛才,杜瑤告辭的時候,蘇秦又笑著指著那張單人床說道:“天色晚了,你一個人回家也不安全,不如咱們在這裏湊合一夜算了。”
杜瑤嚇得扭頭就跑,邊跑邊說自己不回家,回辦公室住,惹得蘇秦又是一陣大笑嗎,羞得杜瑤紅霞滿麵。
杜瑤離開之後,蘇秦從兜裏掏出手機,開了機,卻見一條短信馬上就蹦了出來,蘇秦看過短信之後馬上就笑了,喃喃自語道:“嘿,想跟我玩,老子就陪你玩到底,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
大概十二點左右,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出了刑警隊,打了一輛車,朝狂野酒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