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諾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無措過,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輕輕走上前將她的身體蓋住,可是手還沒有觸碰到她,她的情緒就開始失控了起來。
“別碰我!”
顧自清從來不知道她的聲音竟然可以如此尖銳,這種穿透耳膜的聲音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林君諾有一瞬間的哽咽,“安然,是我,我是你哥哥。”
安然的手臂緊緊地抱住膝蓋,盡量將自己蜷縮在角落,身體顫抖的像隻淋了雨的寵物,將臉埋在膝蓋間,讓人不能再昏暗中看清她的表情。
“安然,你看看我,他們都走了,我是哥哥,你看看我。”林君諾蹲在她的麵前,伸手去捧起她的臉,試圖讓她不要迷失。
安然被他捧著臉,緩緩抬起,似乎冷靜了不少,大大的眼睛裏是不能言說的痛楚和羞恥。
林君諾將外套嚴嚴實實地幫她穿好,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年少的她,那時他們偶爾見一次麵,她的笑容都是那樣極具感染立,她叫起哥哥兩個字雖然生分別扭,卻格外的好聽。
她現在就像是個扯線木偶,任由林君諾給她穿衣服,而鄰居諾剛給她穿好,她就趴在牆根開始翻江倒海的嘔吐起來,撕心裂肺的嘔吐聲和空氣中凝固的氣息,給顧自清戴上了一個無形的枷鎖。
他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她的後背,卻被她顫抖著躲開了。
“安然。”顧自清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聲音有多哽咽。如果自己沒有和她鬧別扭,她今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林君諾忽然間擋在了他的麵前,一把將她抱起,“顧自清,你既然已經決定跟我妹妹扯清關係,以後就請你不要再見她了。”
認識林君諾這麼多年,知道他在商場上手段狠辣,卻不知道他說話竟然也可以如此的決斷。
“我不是要跟她扯清關係,我隻是······”
“你是放不下她當年無辜離開你的事情,她既然已經向你解釋了,你為什麼不原諒她?她也有苦衷,當年········”
“別說了!”安然出聲打斷林君諾的話,有些秘密,他不必知道。
“不要告訴他。”安然有些央求。
林君諾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顧自清,卻沒有再說下去。
臨走時,他冷眼看著顧自清:“你以前口口聲聲都說愛她,你摸摸你的心,你的愛在哪裏。”
顧自清一人站在昏暗的燈光下,眼前是天空藍的碎步,上麵還有蕾絲的雛菊花,此刻卻倍顯淒慘與凋零,如果再來遲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然後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愛在這個地方從沒停止過。
那天之後,安然就已郵件的方式向部門經理請了一個長長的病假,以部門經理的性格一定會立刻跟人事部門彙報,要求辭掉她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個長長的假期竟然被準許了。
因為那天肖白拿了安然被打印成A4紙的請假條走進了顧自清的辦公室,特不理解的問:“BOSS,你哪天是不是跟林大美女一起去參加宴會了?”
顧自清抬眼,沒說話。
肖白:“那為什麼她從那天以後就沒來工作了?”
顧自清還是不說,隻是臉色更加冷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