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的一聲風起，風驟然而起，不斷地吹動眼前的迷霧，人們的眼中迷霧被緩緩吹動，他們看到的不是那片蒼茫的大地，而是沾滿了鮮血的徒弟，幽暗的褐色在不斷地閃耀著，當這一切都在人們呈現出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微微一震！
“這到底是什麼？這迷霧中不是我們腳下的土地，這是哪裏？為什麼會是這樣？”有人低聲自語。
“地麵上的血跡已經幹涸，但是，這種褐色是侵染了無盡歲月才有的！那裏死過太多的人了！”有老兵開口說道。
“血腥氣都已經散盡了，隻留下了褐色的土地！你看那裏，一對對灰白色的，那是骨骼虛化後的灰燼！”
肖天閉口不語，他看到的更多，他看到了沾染在地上的鮮血，在不斷地向下滲透，竟是穿過了自己的陣法，落在了這片土地上，當自己催動陣法的時候，鮮血會從地下衝出，進入到陣法當中！
“這是你的手段嗎？”肖天的目光看向了臥牛山，眼前仿若出現了一個男子，閉著眼睛，看著，臉上帶著笑容，那笑容中有冷漠，也有嘲諷，還有期待！
人類大勝，歡呼聲淹沒了一切！
這一戰人類取得了巨大的勝利，不僅僅是殺了一萬獸人，而是，人類在麵對獸人的時候，終於拔出了武器！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士兵，他們臉上稚氣未脫，如今卻是帶著一抹狠辣與陰沉！
凡是從戰場活下來的人，對獸人都有了新的認識！獸人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恐怖，也沒有他們所看到的那麼脆弱！
惟一的解釋，就是霸王軍和白起軍的強大實力，讓獸人看上去沒有那麼恐怖！
肖天走出了邊關，看著眼前的迷霧，聽著不遠處轟鳴的旻河水，一步一步向著旻河走去。當他走到岸邊的時候，迷霧已經變得很稀薄，能夠看到奔流不息的旻河！
雙眼越來越深沉，肖天的眼睛中有鮮血充盈，慢慢的有血液從眼角落下，他在盯著旻河，看著旻河水，這裏的一切都讓肖天感覺到了不簡單！旻河水能夠隔斷人類和獸人，又一層壁障矗立在中間！
“到底是誰建立了規則？是誰讓獸人成為了獸人，讓人類成為了人類。”肖天自語的時候，眼前的旻河漸漸變得緩慢下來！旻河水不再是清澈泛著白色的浪花，而是變成了血色！
肖天看到了在地底深處有鮮血在緩緩地上升著，變成了一條條的溪流，注入到了旻河當中！旻河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血！
肖天被自己的推論嚇到了，如此奔湧的旻河到底有多少的血液，這要死去多少生靈，才能有這麼充沛的血液！
目光所及，不是獸人所在的荒原，而是另外一幅場景！一道壁障矗立在他的身前，擋住了目光，他所看到了的身後蠕動的徒弟，血色的肉，濃烈的血腥氣撲麵而來，肖天竟是忍不住的掩住了口鼻！
轟！
肖天的身體一陣轟鳴，七竅流血，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那是不能被人類所看到的禁忌！
“到底是什麼？人類和獸人的戰爭又是為了什麼？”肖天喃喃自語，“臥牛山中的存在，並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存在，也隻有他自己認為自己是強大的！”
“不對！他能夠通過大地吸收落在地上的鮮血，他能夠掌控這片世界的規則！如果他不是主宰，那麼他又是什麼身份？”肖天的頭有些發脹，諸多的問題讓他心煩意亂！
哼！
一聲冷哼，似乎穿透了無盡的距離，落在了肖天的耳畔！
肖天睜開眼睛，看到了一隻巨大的眼睛，在那隻眼睛中有漫長的黑夜，還有沒有盡頭的白天！那裏沒有黑白交替，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你是誰！”肖天努力地張開了嘴，對著那隻巨大的眼睛，沉聲問道。
“一個螻蟻竟然看到了我的存在！”浩大的聲音中帶著一股讓人仰望的氣勢，肖天神魂顛倒，口吐鮮血！
噗！
肖天的身體倒飛而出，飛出了旻河，穿透了迷霧，出現在了邊關外，他的臉色很難看，僅僅是右手撫著胸口，身體內五髒六腑都被震動了，原本他的靈魂都要被震碎了，腦海中的巫閃動，救下了他一命！
眼睛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精彩！我很想看看，那一雙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誰！是不是你那雙未曾睜開的雙眼，或者，這是一雙並不屬於你的眼睛！”
在臥牛山的深處，那個閉著眼睛的存在，身體在猛烈地顫抖著，嘴角在抽搐，“不夠！還不夠！鮮血還不夠！我需要更多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