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裏克家族莊園一間豪華的客廳裏,韓浩正與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客氣地交談著,如果去掉他手腕上那副合金鐐銬,及周邊沒有站著幾個膀大腰圓的持械大漢,倒還真是一副賓主相洽甚歡的愉快場麵。
作為被綁架的人質,韓浩幾個人並未受到任何的折磨與虐待,相反,帕特裏克家族甚至給了他們貴賓級的待遇,連帕特裏克家族未來的家長小帕特裏克都禮貌周全地陪同著他們閑聊。除了不能自由活動外,他們提出的需求隻要不是很過份,負責看管的黑煞虎傑克遜都讓人盡量滿足他們。
這個世界,永遠沒有絕對的敵人,隻有絕對的利益。今天,不共戴天的死敵,在利益的結合下,或許明日就將成為親密無間的戰友。
深諳這個道理的老帕特裏克自然不會在這個常識上犯錯誤,所以,在這起事件塵埃未定之前,韓浩等人都是他特殊的貴客,即便華人幫已經拒絕了他提出的和解條件。
“很抱歉讓韓先生和各位女士受了一點小小的驚嚇,還請諸位原諒我這個老人自作主張的邀請。”彬彬有禮的老帕特裏克表現得與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輩並無二致,誰也無法從表麵看出他是一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黑幫首領。
韓浩亦表示出相應的禮節,不卑不亢地欠身道:“帕特裏克先生,非常感謝您的禮遇,不過我還是要奉勸您一句,您認為能在我身上達到什麼目的的想法是極不明智之舉,您今天的行為會令兩個社團都陷入困境,從中得利的將會是第三者。”
老帕特裏克頗為欣賞地看著他:“也許您說得有一定道理,韓先生,但是很遺憾,正是貴社團的固執才使我們始終無法成為合作夥伴,所以我不得不另外作出選擇......嗯,這個問題我們暫時還不需要過多地去關心討論,請原諒我的失禮。”
他停下來轉向坐在一旁的三位女孩,對東方曼和善地微笑道:“您就是東方曼小姐?”
東方曼蘇醒後明白自己的反抗隻是徒勞,一直在安靜地怔怔想著心事,聞言茫然望向他。
顏絲衣立即站出來,攔到顏絲衣的身前,象一隻護犢的小野貓,戒備地盯住老帕特裏克,大聲道:“你想對她幹什麼?”
顏絲衣是一個敢做敢當愛憎分明的女孩,這次遭到綁架,東方曼被卷入進來她始終覺得自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一直很內疚,這時義不容辭地擔負起保護人的角色。
“請不要緊張。”老帕特裏克擺手讓傑克遜退下,依然和善地微笑著:“我隻是想向東方小姐問一個小問題。”
“有什麼話跟我說也是一樣。”顏絲衣毫不放鬆警惕。
“是麼?也好。”老帕特裏克看看神色木然的東方曼,點點頭說:“據我初步了解,顏小姐跟東方小姐是加利福尼亞洛杉磯州立大學的同窗好友,那麼,你能告訴我,她平常來往的朋友當中是否有很特別的人?”
除去東方曼本人外,韓浩、顏絲衣與姬絲都立刻想到了遊子岩。顏絲衣驚疑道:“你為什麼問這個?”
“很好。”她的反應讓老帕特裏克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又點點頭說:“顏小姐,我希望你能向我詳盡地介紹一下東方小姐這位朋友的一些情況。”
“你休想。”顏絲衣的拒絕根本不用通過大腦。
“哦?看來我們彼此還欠缺基本的了解。”老帕特裏克搖頭歎息,對韓浩道:“韓先生,您可能要比顏小姐對我了解得更多一點,所以我希望您能與她溝通一下,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
韓浩當然能聽懂他的話意味著什麼,微一沉吟道:“事實上,我跟東方小姐的那位朋友也有過一定程度的接觸,顏小姐知道的並不比我更多,而東方小姐甚至可能還不清楚她的朋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帕特裏克先生,您沒有必要對她們做什麼。”
老帕特裏克仔細觀察著他的眼神,確信他說的是事實後,點頭說:“我相信你的誠意,那麼,您不會反對我們好好來談一談吧?”
顏絲衣與姬絲齊聲叫道:“不要。”
“你們在說什麼?”東方曼仍然有些茫然,忽閃著美眸,迷惑道:“我的朋友?你們在說誰?”
這個問題無人回答。
小帕特裏克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後臉色凝重道:“父親,仲判大擂台第一場三人賽越南幫輸了,輸得很慘,參賽的三人全部死亡。”
如厚厚烏雲後的一道閃電,老帕特裏克看似渾濁的眼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凶光,凝住韓浩,低沉道:“韓先生,看來你們已經注定了被遺棄,如果您不想看到這三位小姐之後的命運太悲慘,就請合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