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故,所以盡管局勢得到了控製,但慈善晚會卻是無法如期舉行了,畢竟蔣浩天並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小人物,他的死,如同一塊石子扔在了池塘裏,浪花已然激起,其後的餘波會如何擴散誰也無法預料。
在征詢政府方麵的意見後,何漢良召集一些在場的記者,指派一個警官作了一番簡單的新聞發布,宣布慈善晚會延期。跟著在警方的引導下,現場的群眾逐漸被疏散開。
“黃先生。”何漢良找來黃馗,斟酌了一下說道:“關於蔣浩天先生的事,我深感遺憾以及深切的哀悼,希望你能節哀順變,同時也代表警方表示歉意,這是我們的安保工作做得不到位。”
“謝謝何警司。”黃馗的情緒已經差不多完全平定下來,他很清楚,自己抑或蔣浩天雖然是頗有勢力的一方大佬,但與身為香港安全部門負責人何漢良相較,雙方之間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可以說是貓與鼠的關係,非常客氣地表示了感謝,靜待何漢良的下文。
何漢良沒有過多羅嗦,轉入正題道:“警方得到消息,現在正有很多人往蘭桂坊這個地段集結......嗯,我不想兜圈子,他們是你召集來的吧?”
黃馗沒有徒勞去否認,但也沒有承認,這是心照不宣的應有態度。
何漢良的神色嚴肅起來:“黃先生,緝捕罪犯是警方的責任和義務,在有必要的情況會請市民配合協助,但決不允許任何人擅自介入,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為,我希望你立刻停止,否則我會采取緊急防暴措施來強行製止。再說,你能想指望這些人找出凶手的下落嗎?”
“我知道不能。”黃馗直言不諱道:“不過,何警司,這是必須的行動,我需要就蔣先生的事向很多人作出一個交待。”
“交待?”何漢良神色愈發嚴肅:“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又怎麼向香港兩千萬市民、向政府作出交待?”
“很簡單,香港的秩序必須立即恢複正常,那些人必須馬上分散消失,這件事要麼你來做,要麼我來做,我先讓你決定。”何漢良伸出一根手指,嚴厲道:“給你一分鍾。”
胳膊終究扭不過大腿,黃馗看得出何漢良動了真怒,咬牙道:“我來做。”
“很好。”等黃馗發出命令後,何漢良露出滿意的神情,點頭道:“對了,黃先生,這個案子我請了一位國際刑警來幫助偵破,他要詳細了解凶案發生時的情況,請你給予配合。”
“沒問題。”黃馗說。
但黃馗很快就有了問題,他吃驚得失去了貫有的沉著冷肅,表情幾乎有那麼一瞬的呆滯:“何警司,他就是你說的國際刑警?”
“黃先生,我想我們應該不用再作互相介紹了。”遊子岩用這句話作了開場白,他認為何漢良的安排很有意思,不過,這也代表著他又欠下了何漢良的一份情。
“我們現在就開始。”遊子岩緊接著道:“請你盡量如實地、完整地回答我提出的問題,這對我們雙方都不會有壞處,你應該清楚這一點。”
一個有著嚴重嫌疑的人竟然成了案件的負責人,這算什麼?黃馗呆了好一刻,腦子和風車一樣,不知轉了多少個念頭,最後歸納出一個結果,警方已經清晰地表明了態度立場----無論如何,這位國際刑警絕對會排除在警方的偵查範圍之外。
這個世界非常複雜,也非常簡單,關鍵取決於你如何認知,然後才能選擇對待的方式。自己該怎麼做?黃馗沉重地歎息一聲,在心中作出了決定,不管怎麼樣,自己也隻能暫時把這個年輕人從懷疑對象中排除出去,否則,洪興社麵對的就將是政府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