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羅拉被彼特擊得飛出後生死不知,但彼特驚魂未定猶如驚弓之鳥,心有餘悸之下也不敢再過去仔細探查,忍痛迅速敲暈毫無反抗能力的沙婷曦,然後挾著她破開窗戶躍出。
住宅小區的保衛們已經跑到那兩個吹警哨的保衛身邊,卻顧忌著先前的槍戰,沒有一個人敢再近前來,隻是縮在樹石後大聲吆喝著,等待警察趕來支援。
因肩骨已斷,一扇異化出來羽翅無法再自如騰空飛翔,動作也因受創過多而更是大受影響,躍落濕滑的草坪地時彼特不由得打了一個踉蹌,竟差點摔倒。
彼特狼狽地穩住身形,狠狠詛咒了一句,正待加速遁離,忽然聽見一把微弱的聲音道:“喂,狗雜種,老子要操你老母......”
彼特先是一愕,隨即勃然大怒,眼中戾芒狂熾,扭頭循聲望去,卻見是一個仰天躺在冰冷雨水中擺成大字形,鼻孔嘴角不停汩汩淌下濃稠血汁,看上去隨時可能會一命嗚呼的青年在對他說話,不禁又是一愕,這家夥難道比蟑螂命還硬麼?怎麼還未死去?
這個青年正是蕭布,他現在的狀況也的確是奄奄一息了,神智半清醒半迷糊,一直緊咬著舌頭刺激自己才沒有陷入暈迷。
見彼特的視線被吸引過來,蕭布精神微是一振,扯動被血汙塗滿的臉皮露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艱難地抬起右臂,勾勾手指頭唾出一口血沫,更為不堪入耳地挑釁痛罵道:“狗雜種,老子要操你老母那條**的老母狗,你覺得很高興麼?是不是為多了一個不要錢的老子覺得高興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蕭布的笑聲未畢,卻牽動了傷處,登時再笑不下去,痛苦地幹咳了起來,又接連咳出好幾口血水,抬起的右手亦支撐不住,無力地墜在小腹上。
“該死的賤種......”彼特氣得簡直要將一口牙齒硬生生咬碎,暴怒之下理智全失,不抓緊時間沒入黑暗中遁走,反而折身望蕭布掠來,隻想著將這個家夥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蕭布極力張開雙目,冰涼刺骨的雨水打在眼裏,刺激得眼球生疼,望出去模糊一片,隻能依稀地看見一團黑影厲吼著以極快的速度衝過來,總是不大真切,不禁暗暗叫苦,咬牙心道:“沙小姐落在這狗雜種手裏定是生不如死,隻有賭這一把了。”
當彼特衝至蕭布身前約四五步的距離時,蕭布小腹前的金屬皮帶頭上驀然爆起一團火花,一顆特種穿甲爆破彈厲嘯著,以難以想像的高速激射而出,無巧不巧地剛好射入彼特獰然大張的口腔中。
“嘭”地一聲暴響,彼特的整個頭顱象個氣球般毫無征兆地轟然炸裂開來,急衝的無頭身軀猶自不停,挾著沙婷曦邁開大步迅猛疾掠過來,情景極為妖詭恐怖。
“媽的,要糟,這狗雜種死了還要給老子來一下狠的麼......”這是蕭布腦海裏的最後一個念頭,隨後就被彼特餘勢未盡的屍身踢得急飛而起,眼神隨即渙散,幹幹脆脆徹徹底底地昏迷了過去。
至此彼特也被絆倒,直直仆跌於地,脖腔中這時才迸出一大股血水,似從高壓水泵中噴薄而出的強勁水柱般,一直激射出十餘米遠方才淅淅瀝瀝紛散灑落,伴著濃烈的血腥氣息隨風飄蕩,直如下了一場驚心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