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淩虛佛影(1 / 2)

一直舉到金果頭頂,頭下腳上,到頂心相對時,金果雙手略彎,戰天風身子落下來,頭頂頂在了金果頂心上,金果頂心也象一塊磁石,吸住了戰天風頂心。

戰天風頭上腳下,心中即奇怪又有些想笑,想:“老和尚玩的什麼雜技。”

“師弟,凝神定意,不要胡思亂想。”金果突地開口,戰天風嚇一跳,想:“難道我心裏想什麼老和尚也知道?”

不過隨即明白是因為身體相接,金果感應到他氣機的波動而己,當下依言凝神定意,不再亂想。

眼睛卻不肯閉上,倒看金果還玩些什麼花樣,因為金果說五心相接,這種姿勢下,腳心無論如何也接不上啊。

便在他疑惑之中,金果鼻中忽地發出“哄”的一聲,身子隨即淩空而起,他本來是舉著戰天風的,這時自己身子卻從腳那頭緩緩升起,而戰天風身子則緩緩落下,直到兩個的身子成一條直線,就象平躺在床上一般。

戰天風身子這麼懸空平躺,照理說要挺直身子,腰上非得用力不可,但這時整個身子卻都覺得輕飄飄的,就象一根羽毛,竟完全不要用力。

躺平之後,金果雙腳上彎,說來奇怪,他雙腳上彎,戰天風雙腳竟也不自覺的跟著上彎,直到彎成一個半圓形,最後和金果的雙腳碰到一起,隨即同樣被牢牢吸住。

這時金果和戰天風都是懸浮在空中,頭手相接,雙腳上彎相接,形成一個半圓,若用佛門常見的東西來比喻,兩個人的身子,便象一朵含苞欲放的蓮花。

金果忽地又在鼻中發出哄的一聲,隨著聲音,他胸前現出一個巨大的金字,卻是一個滅字,淨心幾個的金字隻有尺許高下,他這一個滅字卻足足有四五尺高下,竟比他身子還要高出半個頭。

這個滅字慢慢靠向金果身子,金果的身子便緩緩的變成金色,那種情形,就好象金色的夕陽緩緩的爬上金果身子一樣,到最後,金果整個身子都給這個金字染得金光燦燦,真就象畫上的金身羅漢一般。

這個金字染黃了金果身子,卻並不停止,而是通過金果的雙手雙腳和頭頂向戰天風浸過去,就象是流動的金色的水流。

戰天風是眼睛向下的,那個金光閃閃的滅字和將金果身子染成金色他通通沒看見,先前因姿勢古怪隻是想笑,後來怕金果說他,便睜大眼睛發呆,直到那個金色的滅字向他身子漫過來,他才生出感覺,卻是覺得腳心手心頂心同時一熱,就象是一股溫水漫過來一般,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這個金色的滅字漫到戰天風身上,所過之處,戰天風的身子同樣被染成金色,到最後,戰天風的整個身子也和金果一樣,變成了金色,這時若遠遠的看去,金果和戰天風兩個的身子象極了一朵金色的蓮花,或者說,象佛的微微合著的金色的雙掌。

在那金色的滅字漫過來之前,戰天風還可以胡思亂想,但金字漫過來後,他突然就進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就跟昨日金果強行給他剃度時一樣,又清醒,又明白,全身說不出的舒服,又好象不是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

他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就自己閉上了,臉上則是微微帶笑,這種微笑要戰天風有意來做,那是做不出來的。

他笑起來,要不就是牙歪嘴裂,要不就是賊忑兮兮,或者皮笑肉不笑,還有就是拍馬屁時眯著兩眼笑,一臉惡心,而現在這種笑,是類似於佛的笑,廣大寬容,看破一切。

這種笑就是要戰天風學,他也是學不來的,因為他沒有這種心境。但這會兒這種笑偏就出現在了戰天風臉上,不用說,自然是金果的禪功作用的結果。

佛印宗的摩頂授功,說穿了便是做師父的以本身功力助徒弟一臂之力,也就是給徒弟加一點子功。

而金果這五心灌注之法,卻不僅僅是加一點子功,而是要以自己近兩百年的高深禪功,替戰天風脫胎換骨,徹底改造戰天風的體質。

金果修為深湛,但有點子認死理,所以當年他雖是師兄,佛印宗的住持卻反給師弟銀果做了。

佛印宗相信,有德高僧若此世不能成佛,一點靈光也會轉世為人,重修佛果,銀果滅度時,留下一句話:有孕無生,有身無形。

金果認定這句話便是找到銀果轉世靈佛的暗示,但一直不能完全理解話中的意思,也一直未能找到和話中意思大致相同的人,直到那天巧遇戰天風,偏偏戰天風喝了一葉障目湯救孕婦,恰好應上了那句話,所以就認定戰天風是銀果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