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也是一代宗師,這樣的話竟也說得出口。”鬼狂冷笑,枯聞夫人卻恍若未聞,直掠出去,眨眼不見。
所謂知徒莫若師,對馬玉龍,枯聞夫人自然是非常了解的,再加上那日靈心清貧兩道所說白雲裳當時的情形,枯聞夫人便猜到必是如白雲裳所說,馬玉龍逮個機會想要用強,結果給戰天風殺了。
事實是自己一方理虧,但理虧不是枯聞夫人不敢應戰的原因,她不敢應戰,一則白雲裳太強,單打獨鬥,她完全沒有半點把握能贏得了白雲裳。
二則剛巧邊上還有個鬼狂,若她不敵而文玉梅等人想幫手,那鬼狂一定會插手。
三則白雲裳背後還有白衣庵和佛門,那才是最惱火的,真正勢成水火,佛門不用說必會替白雲裳出頭,雖然她未必怕,但對正在進行中的大計卻會有很大影響,所以思之再三,隻有暫時忍下這口氣。
枯聞夫人一行背影消失,鬼瑤兒瞟一眼戰天風,忽地也飛掠出去。
“瑤兒。”鬼狂叫一聲,鬼瑤兒卻即不應也不停步,鬼狂心中擔憂,本還有話要跟戰天風說,這時卻隻得追了上去,鬼冬瓜夫婦三個自然跟上。
直到追出十餘裏,在鬼狂連喚數聲後,鬼瑤兒才停了下來。
“瑤兒,你怎麼了?”鬼狂看著女兒。
“我沒事。”鬼瑤兒搖頭,眼光直直的看著遠方,好一會兒,她扭頭看向父親,道:“鬼婚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戰天風與我九鬼門,從此再無關係,請爹爹應允。”
“為什麼?”鬼狂滿眼疑惑:“先前在裏麵,那小子已答應立你為後了。”
“你不了解他,但我了解。”鬼瑤兒看著父親:“那人在情勢不利的情況下,什麼都會一口答應的,但根本做不得數。”
“他敢。”鬼狂怒哼。
“他敢的。”鬼瑤兒毫不猶豫的點頭:“爹爹請想,天子他都敢做,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說到這裏略略一頓,又道:“即便他不變卦,但他心裏真正愛的是蘇晨,難道女兒真就要這麼看輕自己,僅為一個皇後的虛位而硬要去嫁給他嗎?不。”
“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的------。”
“不。”不等鬼狂把話說完,鬼瑤兒斷然搖頭,道:“他可以有很多女人,但真正愛的隻能是女兒一個,他即愛了蘇晨,女兒便絕不會再硬要他來愛我,這件事就這麼了了,爹爹一定要答應我。”
說到這裏,眼中不知如何卻含了淚光,一扭頭,飛身掠去。
她扭頭雖快,鬼狂卻已看到了她眼中的淚光,心下重重一震,他是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她這個樣子,正說明戰天風已深刻在她心中,萬難割舍,卻又不願與人分亨,隻有把痛與愛一齊埋在心中,遠遠逃開。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瑤兒啊瑤兒,我隻怕你掙不出情網啊。”鬼狂黯然搖頭,突然間竟有一種蒼老的感覺。
什麼他都可以幫女兒去做,卻惟有女兒心中的情愛他無法代勞,他便有翻天的神通,也無處盡半分的力道,若硬要插手時,隻怕反而會傷了女兒的心。
不但枯聞夫人走了,鬼狂鬼瑤兒也走了,這下戰天風高興壞了,對白雲裳道:“雲裳姐就是神通廣大,你一來,妖魔鬼怪通通開溜了。”
白雲裳微微一笑:“是你自己神通廣大吧。”
“不行不行。”戰天風大大搖頭:“我那兩下散手,對付鬼瑤兒也還馬馬虎虎,要對付鬼狂這老鬼就有些子吃不住勁了,你不知道,先前你來那會兒,那老鬼正在逼我立他的鬼女兒做皇後呢,得虧枯聞夫人湊趣,你們又來得早,否則今晚上這一關真過不去。”
“對了,傳說傳國玉璽在你身上?是真的嗎?”白雲裳疑惑的看著戰天風。
“是的。”戰天風點頭,嘻嘻一笑:“現在你知道那天我沒騙你了吧,那會兒就在我身上呢。”
說到這裏才猛想到這話題說得不好,隻怕會勾起白雲裳對那天的事的回憶,偷偷瞟一眼白雲裳,卻突地一愣。
白雲裳臉上笑微微的,並沒有因為他提到這個話題而變了臉色,但讓戰天風發愣的,就是白雲裳的這種微笑,這種微笑是禪境中的微笑,是高高在上的,無法接近的。
以前白雲裳對著戰天風時,總是走出禪境的,但現在她卻不肯出來了。
“雲裳姐,我哪裏做錯了嗎?”戰天風不明所以,問。
“你很好啊。”白雲裳微微笑,她自然明白戰天風的意思,但卻不肯走出禪境。
“那你---。”戰天風還想問,但對著白雲裳的微笑,突然就覺得問不下去,改口道:“那你這段時間空嗎,在這裏玩幾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