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光中的,不是無天佛,是蘇晨,給彩雲裹著,無天佛站在旁邊,雪狼王站在另外一麵,他的臉蒼白如紙,雙眼緊緊的盯著戰天風,便如雪中的殘狼盯著獵人,眼中是無比的憤恨,但同時也有深藏著的畏懼。
給彩雲裹著的蘇晨隻是身子不能動彈,眼耳無礙,一眼看到戰天風,急叫出聲:“風弟小心。”
“晨姐不要怕。”戰天風叫,自己一顆心卻似乎給什麼東西緊緊揪著了似的,長到這麼大,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他看一眼無天佛,最後看向雪狼王,咬牙叫道:“我可以饒峽中十二萬雪狼兵不死,立刻放了她。”
雪狼王眼光一亮,死死的看著戰天風,卻不吱聲。
戰天風一顆心似乎揪得更緊,眼光與雪狼王對視,臉上露出悍惡之色:“你可以害了她為死去的雪狼兵報仇,但我在殺了峽中雪狼兵後,將揮兵雪狼國,把雪狼國男女老幼斬盡殺絕。”
四目對視,火星激濺,雪狼王的眼光慢慢淡了下去,點點頭,道:“你下令打開峽口,我立即放人。”
“不。”戰天風斷然搖頭:“你先放人。”
雪狼王眼光霍地又是一亮,戰天風毫不妥協的與他對視,道:“我說話算數,但你卻未必有什麼誠信。”
四目對視,戰天風心中怦怦直跳,整個天地似乎都凝固了,再吸不進任何空氣,便在他幾乎撐不住的時候,雪狼王先點頭了,道:“去峽口,同時放人。”
“一言為定。”戰天風點頭。
到峽口,魯能鮮於誠得報迎出,一眼看到旁邊的雪狼王無天佛及裹在彩雲中的蘇晨,眼中都露出驚疑之色,但隨即凝神看向戰天風,戰天風道:“打開峽口,放雪狼兵出來。”
“是。”魯能兩個並無任何遲疑,即刻回身傳令,打開峽口。
戰天風看向雪狼王,冷冷的道:“所有出峽口的人,都必須放下彎刀,出西口城後,再還給你們,中間須老老實實,亂殺一個西風國百姓,我會取一百名雪狼兵的性命相抵,你可聽清了。”
“聽清了。”眼見天軍打開峽口,雪狼王隻覺嗓子眼發幹,慌忙點頭,他一生雄視天下,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不慌不忙,但此時卻是情不自禁的心中發緊。
因為峽中這十二萬雪狼兵已是雪狼國最後的火種,如果保不住這十二萬人,雪狼國將被五犬和九胡徹底吞滅,所有的人也將淪為奴隸。
“長了記性就好。”戰天風點頭:“現在你去峽中告訴忽爾度一聲,出峽來就放人吧。”
“是。”雪狼王應一聲,飛身進峽,不多久出來,峽口隨即響起馬蹄聲。
雪狼王看向無天佛,叫道:“國師。”
無天佛點頭,彩光一閃,彩雲散去,蘇晨身得自由,但此時當著很多人的麵,卻不敢撲到戰天風懷裏去,隻是拜倒在地,道:“多謝天子。”
戰天風始終揪著的心終於鬆了開來,卻尤有些不放心,看向白雲裳道:“雲裳姐,請你幫晨姐看一下,看她是否中毒或暗傷什麼的。”
聽了他的話,一邊的無天佛大大的哼了一聲,戰天風扭頭看向他,冷哼一聲道:“哼什麼哼,跟個大頭蒼蠅似的,你害死金果羅漢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呢。”
無天佛嗬嗬一笑,道:“金果的事,你不能隻算在老僧一個人頭上,你的小情人鬼瑤兒也有份呢。”他功力遠高於戰天風,若在以前,這樣的話他根本不會說,然而這一仗後,他已再不敢輕視戰天風。
“鬼瑤兒,哼。”戰天風哼了一聲,忽地想到一事,對無天佛傳音道:“你們怎麼知道可以用我晨姐來要挾我?”